苍华洲;风土人情, 跟江宴秋从小长大;东梧洲相当不同。 东梧作为天下第一富硕;大洲,北南客商往来,文化交流贯通, 经济和文化同样繁盛,云京运河上商船日夜不休,蕴养出无数吟诗作赋;闲散才人。 而苍华则不同,由于地理位置、气候土壤、修士门派分布等各种因素;影响, 这里人均骁勇善战, 无论男女,个头都高,肌肉紧实, 因为日晒;缘故, 泛着健康;小麦肤色。 芙蓉镇其实可以看作一个简略;缩影, 越靠近北边毗邻北疆,民风就越是彪悍。 下了飞舟,一路昏昏欲睡;昆仑众人终于大伸懒腰, 满血复活,东张西望,恨不得一步窜出去三尺远, 飞快融入吃喝玩乐;当地特色。 今年带队;, 是个英姿飒爽;琅琊王氏师姐,王睿依。 琅琊王氏以鞭法见长, 王湘君;七煞就是世上最顶级;灵鞭, 但不知怎;, 今年大小姐也报名了这届剑道大会。 这两人站在一起, 着实是两道风格迥异;靓丽风景。 王睿依一身骑装, 唇角微勾, 举手投足间充斥着世家;威仪,笑容却十分洒脱可亲;而王湘君身着红色宫裙,眉间一点红简直带着夺人心魄;煞气,艳丽逼人,叫人只敢远观,不敢生出狎昵之心。 这样一对尊贵出尘;姐妹站在一起,天生就是众人视线;焦点。 一众剑修不由得挺起胸脯,紧张地整理起自己;仪容仪表,不时发出紧张;咳嗽声。 王睿依笑嘻嘻地靠近王湘君,跟他说了两句什么。 只见大小姐神色冷淡,似乎若有若无地向某个方向瞥了一眼,又从某人;背影上收了回来。 上玄接应之人已经等在此处了。 在一群人中,显得分外显眼。 ——这就是广受吐槽;上玄专属“披麻戴孝”风。 因为上玄弟子在门派期间必须统一穿校服,校服还是清汤寡水;白色,再加之门派特色,弟子大多不苟言笑,所以才落得这么个吐槽。 ……其实也就昆仑;声音大一点,上玄作为三大宗之一,多少修士挤破头也进不去,还敢吐槽人家;校服?那明明就是典雅、庄重;代名词好么! 昆仑和上玄向来不对付,昆仑觉得人家天天穿个白衣服还板着个脸活像死了亲爹,上玄则轻蔑地认为昆仑过于自由奔放,失之庄重,一点没有天下第一宗;样子。 ——要不是剑尊郁含朝,天下第一宗;名号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失为一种相爱相杀。 见到眼神乱瞟,对苍华洲;风土人情跃跃欲试,恨不得下一秒就脱缰;昆仑剑修,上玄带头;接引真人;嘴角抽了抽,废了好大;力气才没让自己口出嘲讽之言。 那是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中年修士,面白无须,头发用玉冠一丝不苟地竖起,法令纹很深,眼神很严肃,一看就很不好惹。 放在现代,高低得是个教导主任级别。 他淡声道:“原来是昆仑;贵客,有失远迎,诸位还请先跟我们走吧,日后有了空闲,会有门中弟子专程带诸位出门游玩赏乐。” 身后跟着;年轻弟子也大多跟他一样,板着张青涩;小脸,衣着一丝不苟到严苛;地步,举手投足大写;“规矩”。 江宴秋身旁;剑修师兄不由得撇了撇嘴,小声道:“什么嘛,垮着脸一副勉为其难;样子,我们又不是不能自己去。” ——这是在不满对面;态度,说得好像他们不是来干正事,专门来苍华洲游玩;一样。 上玄弟子虽然一言不发,脸色也不太好看。 在他们看来,昆仑这帮人简直是一群不懂礼仪规矩;巨怪,剑道大会在即,难道不应该潜心修炼,一心一意扑在准备大会上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惊喜;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江道友!好久不见!我还在想着今年你会不会过来呢!” 上玄:“……” 昆仑:“……” 说话之人同样一袭经典白衣,脸上露出爽朗;笑容,透出某种清澈;愚蠢来,正开心地朝对面江宴秋;方向挥手。 江宴秋:“……” 还能是谁。 自然是芙蓉镇一别后再未见过;相凝生。 说起来,两人在那之后也并非毫无联系。 江宴秋后来还收到了来自上玄;书信。 信里相凝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稿纸都打湿了好几次,诉说着当日一别后;后悔与后怕,对江宴秋置自己;安危不顾;陈词痛诉,以及内心深深;感动与怅惘。 江宴秋:“……” 倒也不用那么那个,并无情拒绝了相凝生见面一叙;邀请。 在一众上玄弟子中,相凝生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就像只快乐;白色小狗,欢快地冲江宴秋招手摇着尾巴。 自诩克己守礼跟昆仑这帮人完全不同;上玄同门:“……” 深深掩面。 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人吗。 被他;热情震惊到;昆仑弟子下意识挥挥手。 谢轻言得体有礼;笑容仿佛画在脸上一般:“宴秋,这是你认识;人吗?” 江宴秋:“……之前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两三年前;事了。” 虽然很想否认。 谢轻言轻笑道:“那他倒是对你念念不忘。” 他眉眼弯弯,语气分明带笑。 江宴秋:倒是;确很想让他忘记之前;一切。 仿佛看不懂空气和旁人;脸色为何物,相凝生努力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挤到江宴秋身边:“江道友!我给你写过那么多信!你怎么就只回了一封!”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看他俩;眼神都不对劲了。 伍柳齐看着江师弟,神色复杂。 虽然他们剑修一向开明,不顾门第之见。 ……但再怎么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