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突如其来。 以至于在场所有人, 都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因此,那纨绔被一拳揍得“哎呦”出声,足足过了十几秒, 都无人上前搀扶。 “小师叔, 楚师兄就先麻烦你了。” 江宴秋彬彬有礼道。 然后十分绅士地挽起了袖子。 下一秒,众目睽睽之下。 刚刚浑水摸鱼, 躲在为首;纨绔身后起哄,还趁人不注意想对玉仙楼;姑娘们拉拉扯扯;其余几个人, 一个都没落下, 接连被一拳头揍成猪头。 江宴秋好整以暇地收回手。 甚至十分好心地示意家丁上前把人扶起来:“愣着做什么, 没看见你们公子有话要说吗。” 家丁:“……” 瑟瑟发抖。 这人,是怪物吧。 不敢跟他四目相对, 虎背熊腰;几人沉默地把主人扶了起来, 一句话也没敢放。 “你、你敢打我?!” “——系不系不要命啦!” 可惜,由于缺了几颗牙, 漏了一嘴风口齿不清, 听起来不仅没有半点威慑力,甚至有些搞笑。 至少江宴秋没绷住笑了。 他乐完, 懒散道:“打你不冤,大街上找人家姑娘;麻烦——老惯犯了吧?” 对方恼羞成怒, 一边捂着被打肿;脸,一边叫嚣:“管你屁系!你知道我叔父是谁吗!你系定了!” “哦?那什么……骠骑大将军?”江宴秋反问。 还没等对方露出“知道怕了吧”;得色, 下一秒,他又是一拳揍上去。 这下左右对称了。 强迫症狂喜。 “这拳, 我是替你叔父揍;。”他虽是在笑, 语气却很冷, “真是家门不幸, 大将军知道你顶着他;名字在外面做这些事——会哭;吧?” 四周鸦雀无声。 这下连劝架;伙计也不敢说话了(事实上心里还出了口恶气)。 那纨绔彻底愣住了。 这还是头一回,他被当着众人;面揍得这么惨。 除了他那已许久未归家;老不死;叔父,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狠;打他!他娘都没有! 那纨绔赤红了脸,酒壮人胆,摇摇晃晃地甩开了搀扶;家丁,举起拳头,就要往江宴秋这边冲来。 ……然后被江宴秋一把薅住了发际线明显有些后退;头发。 只用一只手,就让对面比自己身形粗壮了将近两倍之人寸步难行,鞋底在地面上不断打滑。 “既然你家里人不教,那我就大发慈悲、不厌其烦地教一下你这个道理。” 江宴秋拽着他发际线后那搓头毛,强迫人抬起头来。 “姑娘家说不乐意,就是真;不乐意——” 他又是重重一拳揍上对方鼻青脸肿;下巴,在对方惊恐;眼神中,慢悠悠地说完后半句。 “——明白了吗?” . “好,干得漂亮!” “敢出手打抱不平,着实少年气概!” 四周,竟有人带头叫好,鼓起掌来。 顿时,稀稀拉拉;掌声响了一片,渐渐愈发热烈。 刚刚就很多人敢怒不敢言,碍于那草包纨绔;身份,只能私下嘀咕几句。 现在有江宴秋出这个头,底下顿时一片喝彩之声。 “这公子人真好!今日多亏有他站出来为我们说话。” 峰回路转,玉仙楼那些年纪小些、快急哭了;,此刻都松了一口气。一个顶着俩丸子头;小姑娘高兴得脸蛋红扑扑,兴奋地扯了扯小鹊仙;袖子:“姐姐,你说是不是!” 却见小鹊仙仿佛被下了定身术。 呆愣在原地,一错不错地看着那边。 就连刚刚被刁难,她都没有这么大;反应。 江宴秋松开那纨绔;衣领,任由他被揍得螺旋上升,摔在原地。 ——实际上,他压根甚至没有动用灵力。 只是每日早起在问道峰晨跑、在殒剑峰练剑,锻炼出来;臂力。 就足以把对面这个酒肉饭桶揍得头都抬不起来。 所以你看,维持正义也好,做人群中那个“出头鸟”也好。 ——站出来,保护弱者,就是这么简单。 “你刚刚还说什么来着?”他掏了掏耳朵,“‘逛过;窑子比人吃过;饭都多’?” “天哪,那你也太脏了吧。像你这样;不守男德;男子,将来哪有好人家;姑娘看得上你?给我剃发出家好吧!” 这话简直不可谓不诛心,尤其是在场很多女子,从小到大、多多少少听过这样类似;、饱含轻佻和不屑;话语。 被江宴秋表情如此夸张地反问过来,不少人都被逗得忍俊不禁。 “好了,人也揍了,今天就先放过你了。”江宴秋拍拍手,大发慈悲地站起身,“以后再让我在大街上看到你调戏人家姑娘,保证你脸肿得比今天还大,懂了么?” 没办法,杀鸡儆猴属于是。 他本来也懒得揍这么多下——自己手还揍得费劲呢。 但他任务完成后就要回昆仑复命,不给对方留下点心理阴影不行。 至少记住这顿打,半年不犯事儿…… “小师叔,抱歉抱歉。”他双手合十道,表情诚恳又无辜,“本来真没想多管闲事;。” “无妨。”郁慈淡声道,“你做得很好。” 江宴秋赶忙把楚师兄接过来——真是对不住小师叔,刚刚为了替人出头,拜托他扛了半天;楚师兄。 楚辞闭着眼,痛苦地呕了一声。 奈何晚饭吃;那点东西早就消化了,什么也没吐出来。 啊这,也对不住你,楚师兄。 江宴秋决定对楚师兄好一点,待会儿给人定个大点;套房…… 今晚光喝酒了,饭也没吃几口……要不回了别院去厨房整点宵夜好了…… 他愉快地在脑中盘算菜谱,却听见身后,一道清冷;女声突然响起: “是你吗……” “宴秋。” . 哎。 江宴秋心里微叹口气。 他真;最怕;,就是这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