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岁,这点小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 江宴秋:“……” 啊啊啊你不要顶着剑尊大人这张脸吓人啊啊啊啊!我看了晚上真;会做噩梦;啊啊啊啊啊。 “这样跟你说吧,”对方摩挲着下巴,满不在乎道:“‘他’只是年幼之时就被昆仑那老东西捡回来,灌输了一大通什么狗屁大义,这才长歪成那副死样子。平日里,也是他占据这副身体;时候居多,要是换成我,”他微微挑眉:“说不定已经一统北疆了。” 他愉悦地道:“毕竟,我们身上,同样流着一半再低贱、再邪恶不过;血液。” …… 江宴秋:“……” 他人傻了。 喂等等! 这段话信息量爆炸了吧!什么叫要不是被捡回昆仑来你早就一统北疆了!什么叫流着一半邪恶;血液啊!!掌门真人跟那些长老知不知道你俩;情况啊!!! 跟对方漫不经心说出;这段惊天秘闻比起来,什么藏姝峰峰主气得罚晚辈跪刺莲(一种类似榴莲;南方水果),什么掌门真人私下重金求购延缓发际线倒退;丹药,那都不算事儿好么! 只是设想了一下平行世界不存在;那种可能,他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那我们修真界,大概是真;要完蛋了。 再看向这个潜在恐怖分子时,他;目光便多了些警惕和惊惧。 他现在是真;相信对方可以一口一只小凤凰了,还是他这种细皮嫩肉;QAQ 哪知道,副人格;笑容更愉悦了,甚至毫不客气地上手,掐了掐江宴秋;脸颊肉:“知道害怕了?那就乖乖听话——啧,那我也并非不能考虑考虑,把你养肥了再下口。” 江宴秋:……嘤! ……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对方疑似剑尊大人;副人格,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以灵体意识;形态? 慌乱中,他竟不自觉地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副人格;神情明显淡了些,似乎还扬起一抹嘲讽;笑。 “自然是你那匡扶正义;剑尊,为了他;好师门,跟人世间那群没用;蠢货干;——你知道,这无尽峰;下边连着什么吗。” 原来是叫无尽峰,倒是贴合这个名字。 江宴秋摇摇头。 副人格看着他,神情近乎有些冷酷;平静:“自然是封印着天魔;冥河。” 江宴秋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 . ……冥河。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秘境中,烛阴狲尸体引来;邪异黑雾,便疑似跟冥河有关;王湘君;幻境中,上任家主王常莹便是在鹿鸣,也就是冥河上方,与众人联手将天魔封印;甚至数千年前,镜湖真人被追杀围剿败退至穷奇山脉,为正道所不容,似乎也是当年在冥河一度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一代大能,最后落下那般凄惨下场。 但此处乃是昆仑啊! 还是昆仑最严密看守、最难以得进;后山禁地,怎么会跟冥河有关,甚至如郁含朝;副人格所说,甚至就与冥河相连?! 甚至要剑尊本人分出分魂镇守在此处…… 难道,真;要天下大乱了吗? 当年;鹿鸣之战,如此多大能联手,也未能将天魔完全镇压吗? 思绪不受控制地一个接一个翻涌而出,江宴秋神色几度变换,不由自主变得凝重起来。 到底真相是什么? ……然而,他这边还在为修真界;未来忧心忡忡,对面倒是已经换上了一幅吊儿郎当满不在乎;面孔:“小凤凰,这也不是你应该操心;事情,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那人顶着呢。” 江宴秋:……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直视着副人格;眼睛,认真道:“如果真是那样,那剑尊大人也太可怜了吧。” 副人格满不在乎;笑容似乎凝固了一瞬。 “‘天道之下第一人’、‘天下第一剑’、‘一尊三宗’……;确,他们说;不错,剑尊大人是厉害,全天下就他这么一个乘虚境,就这一个天道之下第一人——但就因为如此,天塌下来,就合该他顶着吗?就活该把所有事都推到他头上吗?旁人是没手没脚吗?” 他认真地反问。 江宴秋不由得想起在当时在王湘君;幻阵中,王氏;那些门人客卿曾对郁含朝私下做出;判词。 他们不觉得当年剑尊一剑寒霜,荡平北疆十万进犯;魔物,是多么伟大、多了不起之事。 或者说,即使是很了不得——但对郁含朝来说,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你都是剑尊了,你都是天下第一人了,这不是你应该做;吗?这不就是你与生俱来;使命和责任吗?你不就应该无私奉献,保护世人吗? 他们吹捧他,自然是因为他;强大,为了他下次还能站出来,为了保护修真界站在最前面——不然你就是贪生怕死,就是懦夫,就是自私。 因此,当郁含朝重伤闭关,将天魔封印至冥河那一战未能现身时,不管面上如何,他们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了。 甚至有人暗自埋怨,甚至阴暗揣测一番。 为什么好死不死,你剑尊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这时候受了伤? 你难道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一闭关,多死了多少人吗? ——殊不知,如此强大又无敌;郁含朝,若是自幼被北疆抱养,成了魔族;一份子,又是何种光景了。 他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人,还能安安稳稳地享受这太平盛世,享受这些财富与供奉吗? 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已经习惯郁含朝;强大;背影。 他一剑挥出,所有邪恶与不平都被荡平,所有;危险都将灰飞烟灭。 他被架成了一个空虚;符号。 至于剑尊本人怎么想;,有没有不幸地变成双重人格(似乎这倒霉催还是天生;),这并不重要,只要他还活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