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于白兴安的观感,就不是先前的那样,觉得对方只是太过倒霉了些,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都不会碰上这样的事。 而是觉得,只死了白兴安一个,竟还是一件幸运的事了,毕竟这样凶悍的一伙人在越城停留了这么久,没犯下什么案子,最终只是死了一人,相比之下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也要怪白家那小子,自己要往那些人身边凑,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他们就知道这家伙迟早有一天要搞出些什么幺蛾子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有些人甚至还觉得,说不定白兴安其实是知道那伙人身份的,因为种种原因才被杀人灭口的。 不过这样的猜测并没有摆到明面上去,毕竟人都已经死了,难道还能把人叫活回来,再问问情况吗? 当然,这样的想法并不少,因此在审讯之时,他们还是问了关于白家的事情,想知道白兴安究竟是意外和这些人有了联系,还是故意为之。 这些人当然也询问了许泽兰,虽然当时她还是一副很魂不守舍,面色苍白的样子,但她还是很镇定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 因此,两相对照下来,官府中人也确认了,那伙匪徒和白家关系不大,不过可以说,就是因为领头的一个人和白 家有仇,白兴安才会遭致如此祸端。 从那些抓来的手下口中撬出了其中的前因后果之后,有些人甚至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虽然白兴安人没了,但是要是按照这些人原本的打算,他们家本来会是倾家覆灭的,如今看来,只死了他一个,也算运气不错了。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口的。 因此,他只是稍微提点了一下许泽兰,便让人离开了。 等人走后,其他人却忍不住开口打趣了,“老向,从前哪儿见过你对人态度这么和善的,简直都不像你了。” “是啊,昨儿还是你发话让人把她那个丈夫搬回医馆的,我还以为你大发善心,打算当个菩萨了。” 那人原本还算柔和的脸,一下子绷了起来,他没打算回应这些话,只是瞪了周围的兄弟两眼,将人打发了,“行了行了,就当我难得想发个善心不成吗?” “你们这些家伙,这么闲的?那就给我滚去做事去。” 其他人便也嬉笑了两句,才离开了。 …… 许泽兰这会儿也终于有功夫回家去了,等回到熟悉的房间之后,她才像是终于放下了心头的担子一样,长出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会儿白兴安已经被人送回了家里,人既然已经没了,那便要开始操办起后边的一应丧事事宜了,可以想见后边的日子估计会很忙碌。 不过许泽兰心头倒是轻松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比从前好上太多了,即便知道后边会忙的很,她都觉得不要紧。 等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去了见了婆婆。 这会儿白老太太还躺在床上,先前因为乍然听见自己儿子没了的消息,她直接便晕倒了,后来还是秋如伶俐,去外边请了大夫来为她诊治,老太太这才慢慢缓了过来。 不过她还是很伤心,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容不得她不接受了。 见到儿媳回来之后,老太太眼眶中顿时涌出泪水来,趴在对方怀里哭出了声,开始咒骂起自己早逝的丈夫和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说起这两个人都抛下自己不管了。 许泽兰揽着她,听着对方诉苦的话,心头有些复杂。 她和老太太其实有点亲戚关系,也因为这个缘故,当初她才会嫁到白家来,而最初的那几年里,她确实过得很不错,老太太老爷子对她都很满意。 但是白老爷子去世之后,丈夫又滥赌,而老太太一边嘴上心疼她和两个孩子,但一边还是不愿意下狠手管束儿子,只是放任对方,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这会儿见到对方这样,许泽兰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不过老太太也不需要她对应,只是想要一个能倾泻自己情绪的人而已。 因此,许泽兰安静地陪了她好一会儿之后,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既然丈夫已经没了,她自然要开始操办起丈夫的身后事,也要通知两边的亲人,这些都得和老太太商量才是。 而白老太太这会儿却像是移了性情一样,直接开口说,“这些事情你去准备就是,我知道你是个能干的,不必特意来问我,要是有什么拿不定的,再来问我就是。” 说完之后,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老旧的袋子,递到许泽兰手中,语气很是恳切,&a;ldquo;钱的事你不必担心,我这儿还有,你好好为他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