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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羁想。
而谢无宴出门的动静很快就被节目组的人知道了,因为他不仅是出房间,还出了别墅,开走了自己过来时的那辆黑色布加迪。
工作人员都没来得及询问什么情况,那辆顶级超跑已经飞一样地离开了。
原本也想睡一会的张闻被工作人员吵醒,他深吸一口气,早该想到的,这群豪门子弟们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配合,而谢无宴这个难搞的男人——
张闻拨通了他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他持续地拨,直到谢无宴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怎么?”
平心而论,谢无宴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此时他像心情不好,声音比平时更低了一个度,
() 特别苏。
但张闻可没心情欣赏这个,他忍住想骂人的冲动:“谢少爷,你这么晚还离开,是有什么事吗?”
谢无宴说:“我出去转一圈,明早会回来,不会影响你们。”
他挂断了通话。
张闻安慰自己,不是罢录就好,这样的大少爷总是很忙的,事情多,可以理解。
谢无宴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地扔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脚油门加快了脚步。
这座城市不像申城那么繁华,又是凌晨时分,街边没有行人和车,超跑一路畅行无阻,发出破空的声响,驶向远郊。
他其实也没有想好去哪里,但就是得出房间,不然他无法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
林砚对他来说是特殊的,所以他也希望成为对方的独一无二。
不是“谢哥”,是“男朋友。”
与此同时,二楼的另一间房里,徐尧靠着墙却还没入睡。
他靠着贴近墙的一边,试图用眼睛穿透这堵墙,能看到林砚到底从楼上回来了没有。
怎么没有脚步声?
总不能留宿在楼上了吧,节目组呢,也不来救一下。
睡不着,徐尧根本睡不着,他又翻了个身,像烙煎饼一样地烙自己。
他们房间的灯已经关了,桑宁躺在另一张床上,他也没有睡着。
桑宁有点后悔。
他覆盖在被子之下的手腕伤口开始发痒,他不应该想那么多,如果直接邀请林砚过来洗澡就好了。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山脚的风吹拂起白色的窗帘,徐尧忽地问:“你睡着了吗?”
桑宁:“没有。”
“那就好,我有点睡不着。”徐尧说。
他其实想问桑宁,有没有听到林砚下来的脚步声,但他死要面子的个性又没办法让他问出这句话来。
徐尧不认识桑宁,也没看见过林砚和桑宁怎么相处,还以为桑宁只是个乱入的恋综嘉宾,他和桑宁之间没什么话题。
憋了好一会儿,徐尧才说:“桑宁,你是画家?”
在来之前,他好像看到过对方的资料。
桑宁:“是的。”
“我是主播,不过最近都没怎么直播,忙着创业。”徐尧说。
他和桑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却心不在焉,直到桑宁主动断了这次交谈沉入睡眠,徐尧还是没有睡意。
其实他也知道林砚肯定是回去睡的,但他就是不安心。
他发现林砚对段辞其实挺包容的,对方三番五次搭他的肩膀,林砚也没什么反应,很纵容。
这让徐尧有点酸。
他几乎翻来覆去一晚上,直到天际亮起第一抹晨光,远方传来公鸡的鸣叫,他才堪堪睡了一个小时,然后又不得不起来面临新的录制。
徐尧睡得少,这时候精神还挺好,他干脆进了浴室开始化妆,今天的妆容重点是遮黑眼圈。
等徐尧完整了一整套上妆
流程下来,那张本就超越常人的脸显得更加艳丽,简直容光焕发,徐尧想,他今天太美了,林砚一定会被他诱惑!
桑宁进浴室的时候,徐尧正在收拾化妆箱。
桑宁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每天化这么久?”
徐尧说:“因为要上镜,我作为主播不能见光死。”
他提着化妆箱让出位子,桑宁伸手去拿洗漱台的牙刷。
他一抬手,那道伤疤就从睡衣的袖口露了出来。
徐尧瞥见了那道伤口,他下意识想问,但见对方沉静的神色,两人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便咽了下去。
他换好衣服下去大厅的时候,下面只有陆羁。
徐尧同陆羁不怎么熟悉,只在那次校园庆上见过他在林砚身边,他客套地冲对方打了声招呼:“你好。”
陆羁:“你好。”
这时候,别墅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徐尧还以为是节目组的人,但没成想是谢无宴。
男人风尘仆仆,换了一身黑色的卫衣,和林砚昨天穿的很像,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牌子。
“你是早上出去了吗?”徐尧问。
谢无宴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和陆羁相接,也没解释什么,就这么在空着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等了约莫十分钟,更多的人陆陆续续从楼上走下来,林砚一出现,原本是死气沉沉的别墅骤然活了过来。
青年看起来没睡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