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独自一人走在雨夜的小路上,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伞面上。
这条小路两侧是老式居民区,在这个点,居民都基本上睡着了,仅有零落几l户亮着灯光。
这段小路沿路的路灯坏了,平时只能依靠手机光线和月光照明,在这样一个雨夜,能依靠的只有手机光线。
但林砚没有取出手机,他一路顺着小路往前走,脚步声隐没在潺潺水声中。
走到一半,林砚忽地慢下脚步,往后看了一眼。
狭窄的小路边上放着几l辆共享单车,再后面有个小车堆,放了一些不用的杂物,上面用雨披盖了一层,在黑暗中看起来像是一个模糊的人半蹲在车上。
没有其他人影。
林砚总觉得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但这雨越下越大,雨声完全覆盖了可能有的其他声响。
是错觉么?
林砚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等回到家,他将伞撑开放在楼道里,进门冲了个热水澡。
林砚用浴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室内亮着昏黄的灯,他打开防盗门往外面看了一眼,那把伞还在原地,没有被其他人动过。
也许真是错觉。
林砚打了个哈欠,收回了伞。
这一晚上,有雨声的助眠,林砚在床上翻了个身,那股子兴奋过后他困的很,整个人几l乎都要陷入到柔软的被子里,睡的很熟。
但对于其他人可就完全不是那样了。
陆羁在十一号山道上,站在那辆新买的跑车边上,淋了半宿的雨。
段辞激动的睡不着,回家的那一刻,他还恨不得把已经睡着的姐姐和父母拉起来,让他们一起看刚才那段演出,但别墅里很安静,他最终只能在房间里,打起了许久未动过的电动游戏。
看着游戏里的小人互相攻击,段辞想,如果有天能把小学弟请过来和他一起玩就好了。
江舟凉在公司处理一起突发的项目事故,在临时的休息间隙,下属们和他打趣:“江总,这是刚约会回来?”
江舟凉给加班的所有人都点了咖啡和点心当夜宵,他一直以平易近人的形象示人,这会儿那双桃花眼带着笑意:“去看了一个小朋友的演出。”
下属问:“什么演出?江总你笑的这么特别。”
江舟凉:“申大的校园庆,你们听说过吗?”
“啊,我记得,好像上热搜了诶,我看看。”下属调出刚才无意中看到的热搜,点进去,是一个乐队的演出舞台。
江舟凉笑而不语,他看着下属点进去,然后办公室里充斥着一阵惊呼。
桑宁和徐绘分道扬镳后没有直接回家,他选择了先去画室。
走进自己的画室里,桑宁开了灯,那摆放在窗前的画板上画着一只骨骼分明的手。
桑宁拿下这张画纸放到一边,对着底下空白的画纸看了一会儿,直到纸面上的纹理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拿出
手机,点开了方才申大校园庆的舞台演出视频。
乐队演出的音乐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和高雅的画室格格不入。
桑宁以前从没有听过类似的摇滚乐,他不喜欢吵闹,连流行乐都很少听,但唯独这次的演出,那种震撼的旋律好像敲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在音乐进行到最嗨点的时候,桑宁按下了暂停,视频戛然而止。
直播镜头正对着架子鼓后面的青年,他的眼睛像一片琥珀色的海洋,是湛蓝和橘红的交汇点,舞台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仿佛是光源本身,漂亮的不可思议。
桑宁将手机暂停在这一幕,把它支在了画架前,执起画笔。
谢无宴站在鱼缸前,低头看着那尾蓝色若仙的游鱼在珊瑚丛中穿梭。
他背后的书架已经整理完了,整个房间干净又明亮,他的东西不多,显得很空旷。
男人脸上在林砚面前的情绪已经彻底消失,他一贯的没什么表情,显得格外冷漠。
但他看面前这条鱼的神色却很专注,这样的专注让他有别于往常地柔和起来。
他看了良久,忽地伸出一只手,抵在了鱼缸上。
恒温鱼缸玻璃触手温热,令谢无宴想起那一瞬间触电般的感受,是他血腥而无趣的人生里仅有一次的体会。
他很久没有再看到过那两具尸体的幻影了。
另一边,金辉大厦99层,旋转餐厅。
莎莎坐在露台的门前,他等了徐尧很久,这会儿终于见到他,忍不住问:“你干嘛去了?”
徐尧佯装平静地说:“没做什么。”
莎莎:“我看不像,你不会去那个申大校园庆了吧?”
徐尧在他对面坐下的动作僵了一瞬,否认道:“怎么会。”
去校园庆的,下定决心想追求林砚的是徐药,和他徐尧本人无关。
“那你是怎么耽误这么久的?”莎莎问。
徐尧掩饰般地用叉子插起面前的黑松露薄片:“睡晚了,没定闹钟。”
“你猜我会不会信你?”莎莎翘着兰花指点在徐尧的手臂上,“那这段视频你要不要看?上热搜了的。”
徐尧看向他手里拿着的手机,是一段方才校园庆舞台上的视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