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校草预备役,如果能摘下眼镜的话,就能看到他完整的脸。
他想伸手去摘林砚的眼镜,被青年侧过头避开。
林砚重新戴上鸭舌帽:“我去排练。”
距离校园庆已经很近,他们排练的地点已经从音乐教室改到了大会堂,当然,想要借用大会堂还需要提前申请,他到大会场的时候段辞和狄子睿几人已经到了,出乎意料的是陆羁也在。
申大的大会堂穹顶很高,舞台气派而宽大,能够同时容纳数千名观众。
乐器已经被摆在了舞台上,与正式演出那天拜访的位置一致,两侧的红幕朝外拉开。
陆羁站在舞台上,靠在架子鼓边上,伸手去摆弄鼓面,不知道想到了什
么,脸上有种散漫的柔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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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贺爽一样,他也发现了林砚今天的异状:“你怎么戴着帽子?”
“撞到了。”林砚含糊地说。
楚然还想追问,就被段辞给打断了,段辞说:“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去找专家重新看一下?”
林砚无奈地说:“没那个必要。”
陆羁走了过来。
男人脸上还带着方才的柔和,和他一身的野格格不入,他低头打量了一下青年额头的伤口:“换过纱布了么?”
林砚说:“换过了。”
“会痛吗?”陆羁放缓了声音。
林砚摇了摇头,这里人不多,他没摘帽子,用手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侧边散乱的头发,随即走到架子鼓后方。
距离校园庆越来越近,他需要抓紧时间培养手感。
经过校领导复审之后,这次的曲目有所变化。
准确的说,有变化的不是曲子,而是加了一段架子鼓演奏。
在重新编曲这次演出的曲目后,初审时,段辞突然向老师提议提议加一段很短的个人架子鼓solo,以此扩充整首歌曲,否则会显得过于单调。
这个提议放在之前,狄子睿和楚然都不会同意,但经过几次彩排后,他们自身都快成粉丝了,加之这段solo的确会给整首歌增光添彩,全票通过。
负责审核的音乐老师干脆让林砚现场来了一段,结果当然是敲定了这段solo。
因此林砚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排练的时候,陆羁没像以前那样靠在房间外等,他合上大会堂的门,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堂而皇之地坐在前排,像唯一的观众那样看着舞台。
厚重的大门仿佛隔绝了外界。
林砚在练那段solo,楚然在开嗓,狄子瑞在练贝斯,段辞在练吉他。
陆羁却只看着林砚。
这种感觉其实很美妙,空旷的观众席上只有他一人,就像林砚单独为他演出似的。
段辞留意到他看林砚的眼神,他手指一颤,弹错了一个音符。
男人放下手中的吉他,在林砚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段辞做了个口型“休息会”,在青年转过头后,他走下舞台,坐在了陆羁旁边。
陆羁折起支在地面上的长腿,瞥了他一眼。
段辞也不说话,背脊朝后靠在椅背上,用同样的角度看向林砚。
在节奏的间隙里,段辞忽地自言自语般地说:“他的伤口,我刚刚问过了。”
陆羁懒懒地回道:“你问,和我问,不太一样吧。”
那一刹那,大会堂里回荡着的乐器声都仿佛降低了一个音调。
舞台的灯光打在段辞的头顶,那头偏黄的头发落下一个光晕,他动了动嘴唇:“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问,应该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吧,”陆羁不答反问,他说,“但我好像不是。”
段辞怔住了。
他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吗?
如果这问题放在刚认识林砚,甚至上周,他都会毫不犹疑地点头。
段辞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看见陆羁撩起林砚的头发,他心头涌现的那种酸涩感。
以及他无法克制的,晚上去找陆羁,那种迫切地,想要赢他一次的冲动。
陆羁一直都是他的大哥,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
他成熟,有领袖风范,能让人对他信服,因此段辞一直跟在陆羁身后,也习惯了陆羁总是压他一头,他没什么野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那天在机车上,他是认真而渴求地想要赢过他。
他不想再输给陆羁。
如果不是中途被林砚的车赛打断,段辞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这样的感情,真的是出于本来是好友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越走越近,只有他被丢在原地的少年心思吗?
还没等段辞想明白,陆羁又说:“我可能……”
他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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