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他,不过语气显得干巴巴的,不如正联主席那么放得开,“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我就要去戳瞎那些看到你还活着的人。”
“……换个方法吧,戳瞎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厄里亚噎了一下,恼怒道:“你觉得你说的就不奇怪吗?!”
克拉克显得有点不服气,他大概觉得自己刚才角色扮演时发挥得好极了。但他没有选择继续争论这一点,而是忽地严肃起来。
厄里亚也跟着严肃起来,却听见他说:
“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不会戳瞎那些可怜人?”
“……”
厄里亚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再吐气,重复几次之后还是遏制不住,转过头捂着脸放声大笑,笑得
耳朵都红了,主要是替克拉克和自己觉得羞耻。克拉克也被他笑得脸红了,去够厄里亚捂脸的手:“行了,厄里亚,笑几声就可以了……再笑一会我就要生气了,本来没那么奇怪的!”
“对不起,对不起。”厄里亚接连道歉,歉意都快从他的表情中溢出来了,“我们可以重来一遍。”
“刚才的对话绝版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克拉克抱起手臂。
厄里亚当真很遗憾地劝他:“上次你是自愿的,这次你可以是非自愿的。”
克拉克:“……”
这场玩笑的余韵持续了很久,厄里亚一看到超人那张脸就想笑,是那种和脚下这片北国冻土格格不入的、令人不适应的坦诚的快乐,他不再因为很多现实的困境而感到愤怒,重新找回了日常的平静。周围的霜冻与露水在他们谈笑时变得狼藉一片,犹如大自然对暖阳的一笔记录。
克拉克这时才仿佛不经意地说:“你和那个蝙蝠帮头领对话时,我抽空去了一趟北极。”
厄里亚惊讶地转过头。
两个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然而然地交叠在了一起,谁都没有在意。克拉克感受着从另一具躯体上传来的温度,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说:“这里的超人……红色之子在北极留下了一座堡垒,他管它叫‘冬宫’。红子消失以后,苏联与美国同时在冬宫门前驻军,但他们谁都撬不开那扇门,也进不去里面。”
“里面有什么?”
“我不知道。”
克拉克说,“我还没有进去过,我觉得你会想要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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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分钟后,两人顶着比西伯利亚冷空气还要凛冽的狂风在积雪之中跋涉到了红子的冬宫附近。放眼望去群山一片银装素裹,金字塔形状的宫殿伫立在山坳中,好似冰雪铸就的摇篮。四周每个山顶都能看见在此驻扎的军队,直升机起起落落运送物资,纯净的天空中时不时有弹药的光芒一闪即逝,在广袤磅礴的极地间显得格外渺小。
克拉克的鼻腔喷出一股白雾。他眯起眼睛观察那些来自不同势力的军队,说道:“他们现在发现不了我们,然而只要我一开门,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厄里亚说:“惊喜和惊吓哪个会更多一些?”
克拉克笑了笑:“我猜是惊吓……如果我猜错了,就把公园里的对话非自愿地再来一遍。”
厄里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猜是惊喜。”
“这世上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期望超人还活着。”
“既然命运都这么说了。”
克拉克一边说一边从某一座山上拾起巨大的钥匙,将它插进冬宫的锁眼当中。尘封许久的大门轰然开启,门上的积雪簌簌落下,远处军队马上骚动起来,克拉克能听见人们惊慌的叫嚷和脚步声,但他全都没有在意。他只是看着厄里亚,往旁边侧过身,让厄里亚走在前面,“走吧,看看他在这里留下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