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厄里亚彻底平心静气了。 因为你和一个逻辑自洽的人是说不通的,哪怕旁人听上去觉得再怎么离谱,陷入逻辑闭环的人只会认为他眼中的就是真相。 厄里亚最后平静地打听了一下奥菲莉娅的下落。 伽勒皱起眉,硬邦邦地说:“我都说了她不会有事,那个叫迈尔斯·莫拉莱斯的变种人真的很厉害,性格也不错,肯定能保护好她,我特意把他们两个安排到一起的……你怎么从来不管我失踪时去了哪?” 厄里亚反问他:“你什么时候被你妹妹绑架过?” 伽勒:“……” 这说的是一回事吗!! 他一口气没上来,脸又涨红了,萎靡不振地垂着脑袋不再看厄里亚。厄里亚也不管他,问出奥菲莉娅最后受困的地址后就打算托超人帮着找一找,能越快找到人越好——他实在受够这档兼具黑手党、量子力学、神学和非典型二次元学的破事了。 至于伽勒,他准备先将人关在厕所里,具体怎么安排还没想好,就当是暂时关禁闭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若是再没有其他意外发生,生活就将回归正轨。 超级义警的工作是很有趣也很刺激,但却填不饱肚子。厄里亚更青睐于稳定的、按部就班的、在旁人看来宛如循环般的日常,只有这样他才能脚踏实地,有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 正义联盟早就不缺新人了。 塞尼斯托军团更是个传销组织。 对厄里亚这种阅尽千帆的人来说,找个冤大头公司入职,再挣点清清白白、数额稳定的工资才是养家糊口的正确之路。 ** 第二天是工作日。 厄里亚起床的时间晚了一些,推开卫生间门时看到伽勒也不知是早就醒了还是一晚上没睡,正仰着头将后脑勺搭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听见开门声音,他一动不动地说道:“早上好,爸爸。” 厄里亚:“……早上好。” 便宜儿子有时很有给别人当儿子的自觉。 他边洗漱边透过镜子的反射观察着伽勒,过了一会听见年轻人用充满困扰和求知欲的语气说:“爸爸,我有个不能理解的疑问。” 厄里亚撩起头发抹了把脸,随口问道:“怎么?” “今天凌晨我得知了一个消息,编辑部打算在下个月推出新角色个人刊的第一期,他们已经在这个月其他连载漫画刊物的结尾处印上了宣传广告。” 厄里亚闻言扬起眉。 一晚上过去了,这个梗还没玩完呢? “新的角色姓埃斯波西托。” 说到这里伽勒停顿了一下,然后肉眼可见地因费解而生闷气,还有点羞耻和空虚。 他接着说: “全名是厄里亚·埃斯波西托。” 厄里亚洗漱的动作停了下来:“……?” 等等,你不才是那个要用俄竭效应对抗量子纠缠的人吗? 伽勒已经在椅子上被绑了好几个小时,再加上卫生间里有点返潮,他的黑发发尾完全被打湿了,这会软趴趴地贴着皮肤,衬得蓝眼睛更大更圆,显得受了很大打击、可怜巴巴。 然而厄里亚很难同情他,只顺着他的话问:“那你呢?拿到了什么角色?” “前几卷的反派。”伽勒回答,“编辑部正在讨论要不要让我成为一个常驻反派,他们认为我的年龄以及和主角厄里亚·埃斯波西托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合适。” “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厄里亚指出,“你说你只能模糊地看到它的内部动向,而现在你在暗示一群不可名状之物在为你的人设吵架。” “是我做梦梦到的,爸爸。” 伽勒双眼无神,“昨晚你离开以后,我没忍住去观测了一下‘编辑部’的反馈,然后就做了个噩梦,梦里出现了我刚才对你描述的场景。” 厄里亚没能看出来他到底有没有在说实话。 迄今为止,他和伽勒的对话始终都带着这种朦胧不清的感觉,高情商的说法叫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低情商的说法是当一个人的发言弱智得恰到好处时、你难以分辨他到底是不是在反串。 还有一个问题是伽勒无论说出多么离谱的内容神态都很认真,质朴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显得虚伪。 厄里亚又不能抓着自己的养子问:你不会真的是个笨蛋吧! 那也太伤人了,不如直接打一顿。 他问道:“你还梦见了什么?” 伽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