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沙再次拍实。
原来我不属于任何世界吗?
比起西格玛,我才是那个真正没有过去,也没有诞生意义的人啊。
所以也不存在某个松本清张的过往,曾经令他恐惧的猜测只是和乱掉的时间一样,是被「书」模糊的东西。
而当时冒出头的想法依旧得不到解释——
「我又算怎样的存在呢?」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良久后,澈也看着清道夫:“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您创造的概念,我的力量来源于您,您是所有世界的唯一,那么我也是。零碎的线索原本不足以串联起真实,而在伊邪那美给了我「覆盖」的权限后,我才逐渐理解——只是理解事情本身,不是理解您。”他说,“我……完全不理解您。”
“我也不理解我。”澈也低声说。
“但您不必担心,没有人能看穿真实,即使有个体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推测出一隅,也只会和费奥多尔一样,止步在门外。”
清道夫声音平缓,要不是太过于冰冷的表情,几乎和薄朝彦往日的态度没什么区别。
“他不断地想要逼迫我提取更多的可能,那是没用的,属于您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不是他让您出现了,是您愿意出现,仅此而已。”
不,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澈也在心头轻声说。
「唯一」听起来很美好对不对?具有至高无上的无可取代性。
很多人在向对方表达重要性的时候都会说出这个词汇。
爱人互相倾诉,说你是全世界我唯一深爱的存在;父母对孩子说我唯一的期待全在你身上;拍卖师在指着竞品的时候也会三番两次摆出「唯一」来提高物品的价值。
「唯一」也可以是现实层面的事实,那更能体现出矜贵,比如五条悟是如今世上唯一的六眼,比如太宰治是异能者中唯一的万能|钥匙,比如清道夫是世界上唯一能行走的概念。
“清道夫,在你的视野中,「我」是什么呢?”
“一本书。”清道夫说完,又改了答案,“不是伊邪那美给我的「书」……我不清楚这样的表述是否存在误差,我眼中的世界可能不太正常……”
澈也突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好像就应该发生在酒吧,完全像是两个喝多了的醉鬼才会讨论的东西。
濑尾澈也眯起眼:“不,就是一本书。对于我而言,这是很得体的评价。”
「我又算怎样的存在呢?」
如果自己是一本书的话,那么只有作者能给出答案吧。
不,说不定作者自己也做不到,文字落在书页就成为了故事,故事是人和人的交互产生的,字里行间的东西写作「回忆」,读作「自我」。
起初,他只学会了怯懦,接着他观察人的喜悦,揣摩为什么对方为什么笑。他观察人的悲伤,搞懂对方为什么哭;他观察人的爱情,搞懂为什么「爱情会被称为人类的归宿」;他观察了很多,全部写在了自己的书上,创造出了那些角色——
他创造出了入野一未、早乙女天礼、泉鲤生、奥列格、濑尾澈也、薄朝彦……
他创造出了松本清张,一个本应该孤独的唯一。
“不过我现在知道,你和西格玛最大的区别在哪里了。”澈也说。
清道夫坐正了,认真问:“在哪里?”
“你更像我啊。”澈也说,斜着头,低低笑,“知道自己的诞生本不存在意义,但没有必要深究过去,只需要记录下自己经历的事情,那就是存在的所有证明了。”
清道夫罕见地皱着眉,凝视着澈也金色的眼睛:“可我并不是您口中的那样,我的存在是为了——”
“太阳。”
“是的,是为了太阳。”
“别说蠢话,你应该知道源博雅对你的期待,即使千年前不知道,现在也应该知道了。他是一个愚笨的人,愚笨的人说不出大道理,他只是想让你长大——就像你现在这样。”
濑尾澈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报,他也就不再干涉清道夫了,说起来,薄朝彦做得正确无比的决定之一,就是把自己的期待交给了源博雅。
不是「你要保护源博雅」,而是「博雅,你就是他的责任了」。
可靠的武士没有太多的心思,他也不算会教孩子的那一类,但他把一个空洞概念养得真正像是「人类」。
澈也一打算离开,清道夫也跟在后面,他听见澈也漫不经心问:“所以时间线的混乱是能纠正的吗?”
“您想要把缝补在一起的世界重新隔开吗?”清道夫想了想,“能做到,我可以把「书」给您,只要您写下没有您存在的故事,自然就会——”
“「贪心」也是人的品质之一,清道夫,我不可能否定发生过的事的,我不愿意。”
“那您的打算是?”
“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