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卫长君把饭菜倒入小狼崽子的盆中,走过来奇怪地问。 卫广小声说:“它再小也是狼。狼睚眦必报,万一记仇,你你——伤着你怎么办?” “我是它衣食父母,打它一下就敢咬人,明儿就吃烤狼肉。”卫长君说着朝东边瞥一眼。小狼崽子大概察觉到危险,呜嗷一声。 卫广又吓一跳,“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我心里有数。”卫长君把盆递给他,“送厨房去。晚上睡觉前我就把挡着它出去的砖头拿开看看它怎么选行吗?” 若是小狼崽子趁机跑了,那十有八/九不会回来。要是不跑,就是珍惜现在的日子,也不可能攻击人。 卫广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大兄,要不要打个赌?” “给你出的算术题做出来了?” 卫广没话了。 卫长君轻笑一声。卫广窘迫的脸通红,拔腿就往屋里跑。卫长君悠悠道:“拿张席出来。” 在墙根底下数蚂蚁的小崽子朝卫长君走去。 卫长君不言不语就看他想做什么。 小霍去病等小舅把席放下,拉着阿奴先坐上去,然后把跟席一块来的蒲扇塞他大舅右手之中,小崽子转身到他左边。 尚未离开的卫广服气,“你是真要成精啊。” 卫长君懒得伺候他,叫卫少儿出来。卫少儿想给她儿子一蒲扇,“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叫我摊上你这么个小人精。” “阿母,热。”小不点皱着眉头催。 卫少儿板起脸:“躺下!”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霍去病拉着小阿奴肩并肩躺在他阿母身边。卫少儿用蒲扇指指他:“你有阿奴一半乖,我伺候你伺候的也高兴。” 小不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卫少儿气个仰倒,“大兄!” “你儿子想怎么教训是你的事。我不管也不心疼,放心,也不阻拦。”卫长君说的薄凉,小霍去病一点不意外。他大舅不逮住机会就收拾他就不是他大舅了。 卫少儿见她儿子的眼皮都没动一下,觉着打的哇哇叫也只能管半天,也懒得动手,“快睡。睡着就不热了。” 睡醒饿。 小霍去病醒来不见大舅,光着脚丫子找他。看着两小儿睡觉的赵大赶紧抱起他,“小公子啊,地上都是石子,伤着脚怎么办。”见阿奴也醒了,“穿鞋!” 小霍去病挣开赵大,自个穿上鞋,“舅呢?” 赵大朝南看。小孩顺着眼神看到一身褐色短衣,戴着草帽的卫长君。卫长君身边还有一个身着长袍戴着草帽的老人。 小霍去病跑到地头上,离他们又近一些,认出他来,“猴子爷爷又来了?” 牵着阿奴跟过来的赵大险些一脑门摔地上:“不是猴子爷爷,是侯爷。” 小不点只服他大舅,赵大的话他经常当个屁放了,“就是猴子爷爷。”然后扯开嗓子喊,“舅!舅!” 卫长君跟窦婴说一声,大步过来,“又怎么了?” “我饿。”小不点摸摸肚子,“咕咕咕咕,叫了。” 卫长君指着赵大,“这不是人?你母亲应该在屋里,不去找她找我做什么?” 找大舅开小灶,找别人只能随便对付一口啊。小不点拉着他的手撒娇,“想你了。” 卫长君无奈地想笑:“吃饭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小霍去病想也没想就摇头。卫长君一点不意外,“只有红薯。吃呢,大舅就给你做,不吃就算了。” 小不点不想吃,他还惦记着鸡肉呢。 “肉没了。也不可能为你杀一只。” 小不点拉过他的小伙伴——阿奴,表示不是一人,是两个娃。 “也不行。”卫长君笑看着他,“以后还偷吃果子吗?” 此言一出,小不点瞳孔地震。 卫长君摸摸他的小脑袋:“黄瓜好吃吗?为了惩罚你偷吃,你得帮舅舅拿木柴。否则你俩只能等到天黑跟我一起用饭。” 等到天黑就饿死他了。小霍去病苦着小脸,眼巴巴看着他舅。 卫长君不缺耐心,噙着淡笑同大外甥对视。小不点确定他大舅还是他大舅,心狠得很,拉着阿奴就往屋里跑。 赵大担忧地看着卫长君,不知如何是 好。卫长君微微摇头,示意他耐心等着。 片刻,两个小崽子一人抱着一个木块出现在大门口。卫长君冲他们招招手:“拿这儿来。” 小霍去病虽然不懂为什么不去厨房,还是乖乖地过来——这个家所有人都听大舅的,他不听话只能喝白开水撑到太阳落山。 卫长君叫赵大拿铁锹挖几个红薯出来,随后又叫俩小的捡落叶放到红薯坑里,他点火烤红薯。 窦婴远远看着他忙活,心生好奇便过来看他做什么。 卫长君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停下,待木块没了明火,他就把红薯放进去,然后有用土埋起来。 小霍去病看着稀奇:“舅舅,好啦?” 窦婴也想问。 “我也是头一次,不一定。”卫长君瞥着大外甥笑眯眯地说,“不行就再做一次。反正我也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