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彻过得奢侈也没到令越人千里送荔枝的地步。他最多叫匠人试着在上林苑种荔枝。 话又说回来,越人不费劲给他送来,也不一定有卫长君突然变出来的美味。 刘彻:“你需要什么种子,不可以叫那人给你送?” 卫长君:“机会善用。陛下,我一年用几次?” 刘彻细想想,四五次。去年好像只有一次。今年前有窦婴病逝,后有大军开拔,卫长君没心思,这是他头一次用。 刘彻:“你是懂细水长流的。” “可惜您总想一口吃成胖子。”卫长君打断他,“别反驳。你祖父,你父亲,两辈人攒下的钱粮用光了?” 不是卫青弄到千万头牲畜,霍去病没要补给,朝廷早寅吃卯粮了。 刘彻提醒他:“你叫朕收拾周边小国。” “我可没叫你举倾国之力围杀匈奴。” 刘彻噎住。 卫长君意识到不对:“怎么只有仲卿的消息?” “他和仲卿兵分两路,仲卿不知道他此时在何处。去病行军,朕算是看清楚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霍去病不舍得叫刘彻失望,北进几千里,先与匈奴左贤王交上手,又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他在此休整的时候还趁机来一次祭天封礼。 如果到此就回去,那就不是敢带着八百多人孤军深入的霍去病。歇过乏,他又只逼北海。斩杀匈奴七万多人,自己损失两成,找不到匈奴了他才回来。 伊稚斜单于带人跑了,右贤王部主力投降,左贤王被他灭了,漠南再无王庭。 刘彻收到这个捷报大喜,又忍不住去秦岭找卫长君,他也不叫着热,需要前往甘泉宫避暑。 韩嫣离开朝堂之前时不时能听到“匈奴可怕”的言论,不禁感慨:“真想不到,才几年!” 卫长君:“前后十年?” 未满十一年,刘彻点头赞同。 回想往事,刘彻其实也不敢想象,十年光景,匈奴就被打残了。 刘彻:“抓到伊稚斜单于就好了。” 卫长君:“金子有足色的吗?” 刘彻噎了一下:“高兴的日子不能说些令朕开心的话?” 朝中不缺恭维媚上的。刘彻就欠一盆冷水。 “陛下,仲卿是不是封无可封?”卫长君转移话题,以免他暴跳如雷。 刘彻瞪眼,瞧不起他啊。 “可以加封大司马。” 韩嫣皱了皱眉,难道他记错了:“长君,朝中有这个?” 卫长君忍着笑:“不属于三公九卿。你没记错。他自创的。” 韩嫣不禁打量刘彻,还可以这样。 不愧是大汉天子! 刘彻被他看得尴尬:“朕是皇帝!” 卫长君点头:“想做什么做什么。我也不管你封他们什么,去病回来在我这里住到年底。他一个月最少行了三千里。旁人无需操心别的,又对他深信不疑,可以躺下就睡。他带着五万精兵,胸有成竹也睡不踏实。” 刘彻如何也没想到霍去病如此英勇,不常碰到的左贤王被他一举歼灭。 “听你的。”刘彻心里赞同,面上嫌弃:“没见过你这么护崽子的。去病多大了?”说这一顿,“该娶妻了。” 嘟嘟提醒过卫长君,可以给霍去病续命,但不能保证霍去病回来不生病。 卫长君:“先叫他养养身子。心里眼里都是匈奴的鲜血和头颅,他哪有心思成亲。” 刘彻忍不住开始算朝中哪些臣子家中有可议亲的女儿。而他越琢磨越觉着谁都配不上他的冠军侯:“你是他大舅,你也上点心。” 韩嫣笑了。 刘彻疑惑不解。 卫长君至今未婚,他拿什么劝霍去病。 “陛下找他不如找仲卿。” 刘彻连连摇头,他是不指望卫青这辈子在人情往来上开窍了。 没见过那么愚的人。 韩嫣到家当日,韩说就问夜袭匈奴是不是卫长君的主意。韩嫣说了实话。韩说满心佩服,告诉他,卫长君只是去酒肆一坐,术士宁乘就被打发至东海郡,怕是有生之年都得在那儿。 韩嫣了解卫长君,宁乘不可能有机会把主意说出来。结合“郭解”那次,韩嫣确定这馊主意是宁乘送给卫青的。 刘彻摇头,韩嫣想起这些事:“陛下,臣是说仲卿夫人。张氏在长安多年,谁家女子性情如何,她一定比我们清楚。” “张氏不错,贤惠。”刘彻决定回去就找卫子夫,叫卫子夫召见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