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会打猎。”小太子伸出手,“日日练习。” 太学放假,公孙敬声拿着黄瓜过来,掰一块给太子:“我十岁都不被允许上山,你就别想了。” 八岁的小太子不甘心地啃一口黄瓜:“我是太子,我就要去!” 霍去病嗤一声,掉头走人。 被无视的小太子追上去:“去病表兄,我是太子,你必须听我的!” 霍去病朝不远处桑树下睨了一眼:“跟大舅说去。” 小太子哪敢在他跟前耀武扬威:“去就去!”扑到卫长君怀里黏黏糊糊撒娇,“大舅,我想打猎,我想陪表兄。表兄打匈奴很辛苦,大舅,叫我去吧。” 公孙敬声差点被黄瓜呛着,不确定地问:“你是叫他跟大舅撒娇吗?” “我叫他用太子之尊命令大舅同意他上山。”霍去病瞥太子表弟一眼,朝树上看去,“阿奴!” 阿奴不累,阿奴嫌热,坐在桑树上乘凉的阿奴装死人。 霍去病到跟前朝树上踹一脚,哗啦啦掉下许多桑葚。小太子吓得往他舅怀里钻。公孙敬声捡起一个,红的发黑:“怎么还有桑葚?” 卫长君:“树枝和树梢顶端的。这样的反而最甜。回屋找个大笸箩,叫去病再踹两脚。” 熟透的桑葚美味,公孙敬声找两个晒粮食的笸箩,叫他大舅帮忙,一人举一个。阿奴不想被砸一身桑葚,慌忙从树上下来。 霍去病:“下来做什么?” 阿奴接过卫长君的笸箩。小太子一看表兄仿佛忘了上山,急的抓大舅衣袖,“大舅,我八岁了。” “去病小时候说过类似的话。你猜我怎么回答?” 公孙敬声没少念叨大舅偏疼大表兄:“大舅同意了?” “没有。你敬声表兄也说过。他说这话的时候比你大。” 小太子转动他的小脑袋:“我是太子啊。”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卫长君笑眯眯看着他问。 直觉告诉他闭嘴保命,可上山诱人,他只去过一次,一路上被人抱在怀里,偏生还在父皇身边,小太子不敢闹:“我命令你带我上山。” “我是谁呀?” “你是大舅!” 霍去病不禁瞥他,这些弟弟怎么一个比一个蠢。 “舅舅可以不同意外甥去。” “可是我是太子!” 卫长君点头:“可我没拿朝廷俸禄。”指着南边田地,“自给自足,年年还向朝廷交税。宫里吃穿用都是我们的钱置办的。送你来秦岭的禁卫平日里用的钱也是我们出的。” 小太子头回听说,小太子脑袋懵了。 “知道军人为何保护百姓?军人擅打仗,百姓擅种田,百姓把粮食给军人,军人吃了饭有力气,打跑匈奴,保护百姓良田。”卫长君语气缓慢,没有任何嘲讽,也没有一丝得意,“黎民百姓和朝中百官以及陛下明面上有尊卑上下,实则是合作关系。石庆有没有跟你说过秦朝?秦朝为何走向灭亡?秦二世破坏了这种关系,拿了百姓的钱还迫害百姓。” 小太子隐隐懂了:“我是太子也不可以吗?” “你可以命令百官军人。他们不听你的,你可以把他们贬为庶民,不再管他们吃喝。不擅长种田的人自会向你自荐,驻守边关,或为你父皇做事。为何是为你父皇做事,而不是代替你父皇?那是因为你父皇厉害,他懂得其他人都不懂。” 霍去病:“这么说他能听懂吗?” “据儿,如果你做了错误决定,有人反对,你执意不听,他也可以辞官回家种地,不帮你做事。你父皇担心有人一生气就杀人,朝中才有廷尉,有律法。没有规矩约束,这天下就大乱了,谁都别想好。” 八岁的小太子什么都听说了一点,也什么都不懂。他也奇怪过为何要有三公九卿,为何要有军人,卫长君这番话叫他醍醐灌顶。 小太子看他大表兄:“表兄拿着朝廷俸禄。” 霍去病嗤笑一声:“大舅白说这么多?我是军人,职责是保家卫国打退敌人,不是陪你玩。我的金银钱财是陛下给的,不是你。何况我在休假。”停顿一下,“多叫我几声表兄,我心情舒畅,兴许可以抱你到山上玩玩。” 小太子望着大舅:“谁都可以不听我的啊?” 卫长君点头:“你年幼懂得少,谁都敢不听你的。去病听你父皇的话,那是你父皇令他折服。你父皇什么都不懂,他会选择跟我种地。表兄不听话,陛下可以令人杀了他。可时间门长了,陛下会变成秦二世,会被最亲近的人害死。盖因天下臣民看不惯他的做派,不想再听他的。” “我要学很多很多啊?”小太子苦着脸问。 卫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