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眼睛才敢上前迎客。 卫少儿给他倒杯水:“大兄亲自过来一定有大事。可您不着急,显然跟宫里无关。我今日都没出去,也能惹出事来?” “你以前惹的事。” 卫少儿撇嘴,又吓唬她呢。 卫长君吐出“霍仲孺”三个字,卫少儿愣住。卫长君不着急,端起茶杯,一边润喉一边耐心等她。 卫少儿反应过来朝外看去。 “人没来。你不去平阳,这辈子见不着。”卫长君看向陈掌,“他后来娶的妻子生的儿子来了。叫去病给他某个差事。他要是进宫,你一定可以时常见到他。” 陈掌不解其意。 “你介意吗?”卫长君问。 大汉民风开放,皇帝都不在意太后头婚生的女儿,陈掌哪会介意一个半大小子。再说了,陈掌介意这些也不会娶卫少儿。 如今卫家出了一后一个大将军,连襟公孙贺位列九卿,陈掌要是心量狭窄,早抑郁而终了。 卫少儿听明白了:“大兄想帮他?” “卫家不结党,也不能只靠仲卿和去病二人。” 陈掌下意识问:“不是还有阿奴和破奴?” 卫长君不知道阿奴能不能活过卫青。赵破奴勇猛有余但智慧不足。卫长君留下霍光不是为了他小外甥刘据,而是为了卫家。 不出现重大变故,刘彻的继任者肯定是刘据。人心易变,就算刘据发誓他此生不动卫家,卫长君也得为卫家留一手。 只是想象一下乖乖的卫伉腰斩于市,卫长君就气血翻腾。 “但与敬声年龄相仿的只有霍光一人。” 原来他叫霍光啊。夫妻二人互相看了看。 卫长君:“公孙家那些子弟指望不上。不给我们家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陈掌赞同:“仲卿家的伉儿太乖,以后像仲卿一样也会被人欺负。” 别人不知道宁乘帮卫青出主意,陈掌清楚卫长君回来那几日宁乘并未出宫。他稍稍一想就知道民间传言被他大舅子替换了。 帮郭解说情那事陈掌后来也知道了。陈掌当时真想撬开他小舅子脑袋看看里头是水还是匈奴人的血。 卫长君留下霍光不是心软作祟,陈掌更不介意了。陈掌看向卫少儿。卫少儿也知道一个家族想要长久,不能后继无人。 卫少儿:“大兄希望我怎么做?” “你无需做什么。不必像慈母一样待他。关系本就尴尬,你做多了他反倒不安。” 卫少儿点头:“把他当成客人?这点简单。” “那我先回去了?” 卫少儿和陈掌送他。 卫长君到家后依然叫公孙敬声陪他。少年不知道长辈间的事,他又藏不住心事,言语不当霍光也不会放在心上。 公孙敬声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表兄欺负他多年,可算叫他找到机会讨回来了。然而霍光不是动不动要打他的霍去病,性子也不如赵破奴活泼,像个泥人,戳一下动一下。 公孙敬声逗他几次,霍光要么装木头人,要么露出浅笑,仿佛没放在心上。公孙敬声羞愧又感到无趣,盘腿坐在榻上,撑着下巴摇头:“你不像表兄的弟弟。” 霍光点头:“大兄好看。” 公孙敬声呼吸一窒,又忍不住叹气:“谁说长相啦。我说你的脾气。” 太守家奴恭维道:“冠军侯生来富贵,自是英武不凡。” 公孙敬声嗤之以鼻:“惯的!”朝外瞥一眼,又撇撇嘴,“大舅惯,姨母惯,二舅不惯,可二舅也没空管。最离谱的还不是他们。你们知道表兄出发前陛下说什么?去病,无过朕算你有功。”说完呵呵一笑,满脸嘲讽。 霍去病本不想靠近卧室,他还没想好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听闻这话,霍去病大步到门口:“给我出来,我不打你。” “你不打死我。”公孙敬声麻溜地躲到霍光身后。 霍去病对上霍光投来的眼神,停住脚:“回头再收拾你。” 霍光敛下眉眼,大兄果然不喜欢他。太守家奴轻咳一声,冲他微微摇头。 公孙敬声好奇:“打什么哑谜?” 霍家老奴问:“冠军侯好像不喜欢我们。” “就这?”公孙敬声啧一声,亏得他还以为这几人想把他扔给表兄,或算计他大舅,“表兄不喜欢的人多了。他也不喜欢我。” 卫长君本想叫霍光等人出来洗手,闻言很是好奇:“你知道?” “我又不瞎。”公孙敬声跳下榻穿鞋,“自打大舅叫我跟着你,表兄就没喜欢过我。”扒着门框往外看看,不见霍去病他才敢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