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读遍’。” 赵天籁依旧不答话。 老秀才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功夫,也是一流,行云流水,转折如意,已经开始抚须而笑,“两位再传弟子,一个是小齐找的,一个是我为关门弟子找的,就成了一个辈分,俩孩子刚刚凑巧汇合,我当然得去看看。” 等到老秀才偷偷使了个眼色,大天师只得施展神通,帮那老秀才缩地山河,去往遥远处。 小道童问道:“老秀才何必如此?” 赵天籁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弟子太出类拔萃,当先生的也会忧愁不已。只不过这等心累,别有滋味,寻常人求也求不来就是了。” 小道童突然眉头紧皱。 那个老秀才,没还酒水! 赵天籁笑道:“所以我还了一个不小心。” 老秀才在极远处落脚,笔直撞入一条江河中。 老秀才凫水上岸后,不知为何,长叹一声,再次御风远游。 给他找到了在一处王朝书院碰头的小宝瓶和裴钱。 老秀才却没有立即现身,只是远远看着不知不觉就长大了的昔年小姑娘,如今的亭亭玉立。 她们的小师叔和师父。 小心翼翼跋山涉水,救过很多人,很多了。没有主动害过谁,一个都没有。 青山绿水千万重,翩翩少年思无邪。 有些老秀才心中真正在意的好话,老人都不舍得说给外人听。 怕人知道,偶尔又怕人不知道。 老秀才突然回头看了眼浩然天下的西南方位。 ———— 第五座天下,飞升城刚刚开辟出一处距离飞升城极远的飞地山头,不过暂时还只是城池雏形。 飞升城剑修众多,但是哪怕吸纳了相当一拨远游依附飞升城的扶摇洲练气士,在厮杀之外,还是人手不够,处处捉襟见肘。在这个过程当中,出身皑皑洲的供奉邓凉,确实功劳不小,肩负起了很大一部分拉拢扶摇洲修士的职责,待人接物,远远要比刑官、隐官两脉滴水不漏。 不但如此,邓凉还帮忙完善了飞升城泉府的部分机构。而高野侯为首的泉府,如今风气如何,举城皆知,简直就是见钱眼开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什么泉府修士驾到,天高三尺地薄一丈,什么寸草不生、见好就收,一个个口头禅流传无数。 而邓凉又是隐官一脉剑修出身,那么自然是得了上任隐官几分真传本事的,所以邓凉在个个嗷嗷叫大肆四处搜刮山河捡破烂的泉府修士那边,稳稳妥妥的座上宾。 由于这处无形中又圈画出一大片广袤辖境的山头,几乎已经位于飞升城与天下南方的中间位置,所以与那些不断向北推进、一路疯狂割据山头的桐叶洲修士,先后起了数场争执。 这处飞升城精心挑选的飞地,实在是一处当之无愧的风水宝地,除了一条万里大江,还可以打造出五岳之势,山水相依,搁在桐叶洲,说不定就是一个王朝的龙兴之地。 其余三处用以帮助飞升城大范围开疆拓土的飞地,其实都不如南方这一处如此霸道蛮横,要相对更加靠近位于天地中央的飞升城。 用暂领隐官的某位女子大剑仙一场问剑过后,然后她撂下的那句话,就是“欺负的就是你们桐叶洲”。 齐狩和高野侯作为刑官、泉府两脉领袖,对此也无可奈何,况且剑气长城对那桐叶洲,印象确实糟糕至极。 最终按照第二场祖师堂议事的既定章程行事,在山头最高处,矗立一碑,篆刻单单一个“气”字。 此外东方立碑刻“剑”,西边刻“长”,北边刻“城”。 最大的意外还是在那“剑”字碑地界,一位道号山青的年轻道士,不但剑劈石碑,还将飞升城剑修全部驱逐出境。 在那“剑”字废墟,宁姚御剑赶到山巅,然后御剑直去,找到那个山青,到了青冥天下地界,宁姚一场二话不说的问剑,最终一剑将那枚曾是倒悬山的山字印斩落在地,不但如此,宁姚还剑挑山字印,搬回“剑”字碑山头,她在搬印离去之前,与那脸色惨白的山青,再次撂下一句话,以后再有问剑,与我打声招呼,剑分生死。 那位剑毁“剑”字的道祖关门弟子,默认此事,然后不得不暂时闭关养伤。 经此一役,原本还小有异议的崭新天下的第一人,是宁姚无疑了。 宁姚返回剑字碑途中,就收到了飞升城飞剑传信,在南方“气”字碑地界,与一大群桐叶洲修士起了争执。 由于先前那场气氛凝重的祖师堂议事,隐官一脉期间提及如何与外界打交道一事,难免让许多剑修束手束脚,不太敢倾力出剑杀伤对手。 所以宁姚又只好御剑南游,再次对外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