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就只能调动一条溪涧。 所幸院子占地不大,不容易出现太大的漏洞。 那个莫名其妙就成了刺客的老夫子,没有驾驭本命飞剑与朱敛分生死。 那把飞剑在空中划出一条条长虹,一次次掠向院子。 每次飞剑试图闯入院子,都会被小天地的天幕阻拦,炸出一团绚烂光彩,如同一颗颗琉璃崩碎。 于禄已经退回院内,轻声问道:“能支撑多久?” 谢谢额头渗出汗水,嗓音微颤,惨笑道:“就算朱敛能够拖住这名剑修,不让他全力驾驭飞剑,我仍是最多只能撑住半炷香……飞剑攻势太迅猛,小院储藏的灵气,消耗太快了!” 剑修,本就是世间最擅长破开种种屏障的存在。 一剑可破万法,可不是天下剑修的自我吹嘘。 谢谢无奈道:“可惜茅山主离开了东华山。” 于禄摇头道:“茅山主不离开东华山,对手就会有不离开的其它对策,说不定茅山主和陈平安这会儿,已经成功诱使了敌人主力,比这里还要凶险。” 院外小道之上,朱敛身形快到了只见一阵青烟影像,而那名剑修则尽量避开,将更多心神放在御剑破开小天地一事上,小院上空,一次次绽放出五彩琉璃色彩。 面对一位占据地利、能够近身搏杀的远游境宗师,那名剑修老夫子应付得颇为吃力。 若是原本实力相当的纯粹武夫与练气士,一旦给前者拉近距离,后者就要叫苦不迭了。 可剑修之所以谁都不愿意招惹,就在于远攻近战,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大杀力,都让人忌惮不已。 朱敛一鞭腿扫得那名剑修脑袋撞在一棵梧桐树上,大树断折。 朱敛也不好受,给对手本命飞剑一剑穿过腹部。 朱敛不愧是武疯子,抹了把肚子上流淌鲜血,伸手一看,放声大笑,抹在脸上,一路而去,继续追杀剑修。 大战正酣,生死一线,朱敛犹然有闲情逸致提醒小院那边,“小心这老家伙在隐藏修为,我觉得不是一般的元婴境界,万一再来点狗屁秘术……” 那老夫子赵轼呕出一口鲜血,闻言后笑了笑,捏出一枚兵家甲丸,覆甲在身,竟是打算当起了缩头乌龟。 然后转头望向那小院,怒喝道:“给我开!” 一剑而去。 一直以快示人的本命飞剑,剑身流溢飘荡起一股至精至粹的离火。 撞在小天地屏障后,轰然作响,整座小院的光阴流水,都开始剧烈晃荡起来,于禄作为金身境武夫,尚且能够站稳身形,坐在绿竹廊道那边的林守一如今尚未中五境,便极为难熬了。 谢谢嘴角渗出血丝,纹丝不动。 作为这座小天地阵眼所在,谢谢毕竟修为太浅,不敢挪动脚步,否则整座小院的天地就会不稳,破绽更多。 谢谢双手掐剑诀,眼眶都开始流淌出一滴血珠。 老夫子赵轼穿上了兵家甲丸,与朱敛厮杀过程中,笑道:“打定主意要跟我缠斗,任由我那飞剑破开屏障,不去救上一救?” 他这把离火飞剑,如果本命剑修炼到极致,再等到他跻身玉璞境剑修后,焚江煮湖都不难,一座名不副实的小天地,又是个连龙门境都没有的小丫头片子在坐镇,算什么? 谢谢已是满脸血污,仍在坚持,只是人力有穷尽时,喷出一口鲜血后,向后晕厥过去,瘫软在地。 飞剑不但一寸寸刺入那座小天地,看样子,被剑身蕴含的那股离火燃烧,还能牵扯出一个簸箕大小的窟窿。 所以谢谢住持的这座小天地,不管清醒还是晕死过去,都已经意义不大。 于禄高高跃起,一拳击中飞剑。 拳罡炸碎,那把元婴地仙的飞剑直接穿透手指,再从手背“破土而出”,直接向正屋书房那边掠去。 身处于光阴流水就已经遭罪不已,小天地蓦然撤去,这种让人措手不及的天地转换,让林守一意识模糊,摇摇欲坠,伸手扶住廊柱,仍是沙哑道:“挡住!” 石柔身形出现在书房窗口那边,她闭上眼睛,任由那把离火飞剑刺入这副仙人遗蜕的腹部。 一个响指声,轻轻响起,却清晰响彻于小院众人耳畔。 东华山的山脚,院门口那边,姓梁的老夫子,交出一枚玉牌后,死死盯住那个身边飞旋有一柄金色飞剑的白衣少年,厉色道:“崔东山,我信你一回,暂时将书院交到你手上,如果出了任何问题……” 那个站在门口的家伙攥紧玉牌,深呼吸一口气,笑眯眯道:“知道啦,知道啦,就你姓梁的话最多。” 那把形若金色麦穗、名为“金秋”的飞剑,正是先前去茅小冬那边提醒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