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花颜汐将琴摊在腿上拨动琴弦,准备做最后的练习,毕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能不能成就看今天了。 刚拨了没两下,琴弦便被夜逸白按住。 “马车颠簸,好好休息。”夜逸白看着花颜汐眼下的青黑心疼地道。 “我不累。” “你不累,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昨天都练一天了,再说了,万一把手割破彻底不能弹了怎么办。” 正说着,车轮压到石子颠了一下,花颜汐当即心有余悸地将琴收起来。 进入内殿,宫人引着二人到了指定位置,刚一坐 下,还未来得及寒暄,便有听得一声:“皇上驾到。” 花颜汐是从未参加过宮宴的,之前的祭祀算是小型家宴,对时间的把控没那么死,也不知宴会一般什么时候开始。 可这会皇帝都到了,说明他们确实是来晚了。 花颜汐不由得看向夜逸白:“你故意的。” “什么我就故意了?”夜逸白挑眉。 “我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就算了,你总不会没参加过?咱们要再晚一点出门就该最后才到了。” 原本昨晚她是准备通宵学琴的,可被半夜回来的夜逸白发现了, 直接给她点了昏睡穴,这才让她起的比平日晚。 我都怀疑,若她继续睡下去,夜逸白也不会叫醒她,等跟夜逸白进宫时宴会都开一半了。 夜逸白挑眉看她:“不过为旁人准备的接风宴而已,哪有你睡觉重要,这不是也没迟到么。” 花颜汐便起身行礼边小声地道:“那要是迟到了别人问起怎么解释,多尴尬。” “有何尴尬,除了老头谁会问?况且你都跟老头说了我们准备要孩子,起这么晚不是很正常。” 花颜汐身形一个踉跄,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厮 一定是在宫里埋了眼线,连她那日跟皇帝的对话都听到了。 花颜汐皮笑肉不笑地道:“可不是么,他指不定心里还内疚不该把宴会订到上午。” 对话间,已经行礼完毕,众人起身入座之后,便又是一声“南疆使臣觐见”。 赛雅依旧出挑,昂着头走在最前面。 依旧是一身上窄下宽的红裙,圆领齐腰,漂亮小巧的肚脐上缀着一颗绿宝石,头发编成一股股小辫,缀着一块长及腰间的红纱。 此刻红纱遮面,纱摆随着走路晃动,腰间雪白若隐若现。 有火热的 视线投注其上,也有嫌恶之色。 女子对眼前一切视若罔闻,走到殿前同样朝着高座上的帝王行了半礼,而后便被安排入座。 赛雅却不着急,笑着冲皇帝道:“大楚陛下,先不着急,赛雅想先跟故人打个招呼,许久未见,很是想念呢。” 众人不免想到了当初南诏国要求大楚质子入境之事,不由得纷纷将目光挪向七皇子。 当年七皇子忍辱负重深入南诏,虽仅仅只是一年,可到底也是作为质子身份,个中滋味只怕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这赛雅突然提及,怕不是想借机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