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坚守之策的确太过被动,而且只能守得了一时,如果吴军真的死战不退,那么合肥就危险了。
张虎知乐綝已有心动,继续说道:“今日局面和十九年前的合肥之战何其相似!你我父亲都是合肥之战的大功之臣,我们自幼耳濡目染,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当日他们没有把握住战机,只凭一味坚守,七千人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孙权十万大军,哪里来的彪炳千秋的功绩呢?如今一样的觉面,天赐良机,不取何待?如果我们今天错失良机,不仅合肥城怕是守不住了,你我也再无出头之日。”
张虎说着说着,神情激动了起来,“乐将军,你我二人一直默默无名,不就是缺的这样一个机会么?如今成就功名的机会来了,难道你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难道你想一直挂着先辈的威名而毫无功绩的活下去么?我不想,我相信你也不想,这一把,我们拼了!”
张虎一番话说的乐綝目瞪口呆,这小子彷佛变了一个人,不过刚才所说确说到乐綝心眼里了,他乐綝又何尝不想再现父辈的威名,他可是五子良将乐进的儿子!他仿佛感受到身体里的热血在沸腾,不过他尚有一丝理智,他挣扎着问出一个问题:“可如果这是孙权的诱敌之计呢?毕竟攻城对吴军来说损伤太大,如果可以引我军出城,他便好分而歼灭,各个击破。”
张虎笑了笑,“这个不难,我们只需派哨骑斥候外出打探,看看吴军是否在远处留有伏兵便知。如果有伏兵,自当别论。如果没有伏兵,便证明孙权是自恃武力孤军前来,那时我们便可施行突击!乐将军,你看可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乐綝点点头,一挥手喊道:“来人啊,就依张将军所说,速速派斥候前去打探吴军后方!”
半日之后,斥候回报,“启禀将军,属下将吴军后方数十里一一打探过了。”
“结果如何?”张虎急忙问道。
“一路上并无吴军伏兵!”斥候回道。
“数十里没有?可否到更远?东吴大营呢?“乐綝似乎还有些担忧。
”属下一路查探到吴军大营,东吴大军似乎还在江边大营,并未出动,只见营内旌旗展展,人头攒动。“斥候继续答道。
”太好了!这真是天助我也!“张虎拍掌大笑。
乐綝长舒了一口气,仍然谨慎地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小心规划。孙权经历了当年令尊一战,怕是会认真戒备,这一仗并不好打啊。“
张虎微微一笑,”兵法曰,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无穷尽也。正是因为孙权遭遇过当年惨败,他更加想不到如今我会再次出击,所以定然毫无防备。我敢断定,只要我军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十九年前的恶梦就会让吴军胆寒。到时吴军大乱,我们便可见机行事,活捉孙权也未必可知!“
乐綝被张虎的壮志豪情所感染,心中已经势在必行,于是咬咬牙,横下心来,”蹭“地一声拔出宝剑,交到张虎的手中,"好!从即日起,城内守军自我以下皆归张将军调遣,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张虎接过宝剑,轻轻地拍着乐綝肩头,竟有些感动,自己彷佛看见了十九前父亲张辽和乐綝之父乐进合作时的景象,那一夜,二人摒弃前嫌通力合作,应该也是今天这光景吧。
张虎慢慢地把宝剑举起来,环顾四周,高声喊道:“众将听令!今夜我们痛饮饱餐一顿,明日我将带领各位迎战吴军,不胜不归!”
“好!好!好!”听着将士们爆发出的一阵欢呼声,张虎内心无比畅快。
父亲,你看到了么?孩儿定要证明给世人看看,什么叫虎父无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