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太失颜面,之前已经放弃洛阳迁都了一次,魏帝曹睿已是愤愤不平,如今再退,怕是曹睿怎么也不会同意。这其中罪责,谁敢承担呢?
曹宇率先跳了出来大声囔囔,“我不懂什么兵法,但是我知道,陛下将许昌交给我等,丢城就是失职,弃城更是死罪!别说蜀军要来杀我们,陛下也不会放过我们啊!”
是啊是啊,众人一时纷纷附议。其实别说曹睿不满,众人及家眷也是被迁都折腾的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再次迁都怕是要群情汹汹了。
”司徒大人所言有理,不过上计太急,我们毫无准备,万一我们离开坚城,被敌人追上也有危险。此计可从长计议,不知中计又当如何?”司空陈群上前解围问道。
董昭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点了点头,“中计,便是主动出击据守。蜀军拿下阳翟后,必然会顺着颍水顺流而下,在颍水东岸登陆,直取许昌。请燕王派兵抢先在颍水东岸安营扎寨,阻止蜀军上岸,我们在许昌城中再随时接应。
董昭顿了顿,继续说道:“此行务必要深沟高垒,坚守拒敌。我军只要守住河岸,蜀军轻装前来,缺少辎重,一时破不了营寨,时间久了就会兵疲缺粮。而且蜀军也不会敢轻易打许昌的主意,有河岸守军在,他们会担心后背受敌。这正是两全之策。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战场只是一种牵制,只要我们能够坚守住,一旦陛下和诸葛亮在洛阳决出胜负,许昌之危自然就化解了。”
”这……许昌之兵本来就不多,我们坚守都不够,如果再分兵去守河岸……”曹宇低声自顾自地说道。
陈群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曹宇仍不满意,“那么请问司徒大人,何为下计?”
董昭叹了一口气,说道:“下计者,莫过于困守许昌,坐以待毙。”
这次轮到陈群不解了,“司徒大人说困守许昌是下计,可是之前军师赵俨传话回来也是让我们坚守许昌。再说许昌城池高大,蜀军未必就能攻下。我军只需坚守一时,再派人去向陛下求援,如此不好么?”
董昭摇了摇头,“司空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赵俨之前令人传话,也是破城时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主要是为了防止蜀军尾随败兵夺城,但不是长久之策。”
董昭顿了顿,继续说道:“自古以来,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只有不够善战的将军。两军交战错综复杂,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只要能抓住时机,百万敌军都可顷刻瓦解,何况一区区城池呢?我军刚刚大败,许昌城内人人胆寒,士气大挫,如此胆怯之师怎么能够守城?再者,我们虽然防得了败兵入城,却难防奸细,此刻城中怕早已混入奸细。假如在两军交战之计,奸细趁乱打开城门,阳翟之失便会复现!至于说派人去找陛下求援,且不说该不该派人去求援干扰陛下决战的决心,恐怕蜀军也已经拿下许昌附近通往虎牢关的通信要道,我们就算是想求援也不能够了。所以说,困守许昌就是一场豪赌,把我们在座诸位的身家性命,把前线将士们的家眷,把太子都交给一群怯战之兵。一旦城破被俘,我们个人安危是小,陛下的前线大军怕是完了,大魏也就完了,这,难道不是下计么?”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么一大群人,全部身家都集中在城楼得失,的确太冒险了。守着许昌的确如同鸡肋,既然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司空陈群上前作揖说道:“上计太急,下计太缓,我等以为中计不快不慢,正得其宜,可以行之。请燕王采纳,速速发兵!”
众人见群臣之首的陈群都发话了,一时纷纷附议,“请燕王采纳中计,速速发兵!”
燕王曹宇本身就是没什么主意的人,虽然对中计有所怀疑,但是见众口一词,上计和下计又的确都不如人意,于是也就当场允诺下来。
“司徒大人要不暂且住进宫中,我请御医好生诊治,也好旦夕请教。”曹宇试探性地问道。
董昭知道曹宇的确是身边缺少出谋划策之人,这才以病情婉言相请。自己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是国家有难,又怎能弃之不理?于是便点了点头,大义凛然地说道:“一切谨遵燕王吩咐,老臣万死不辞!”
曹宇一听大喜,连忙和众人一起商议出兵事宜去了,最终决定派许褚之子牙门将许仪率一万军士赶赴颖水河畔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