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坐在篝火边,背影纤瘦,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眸低垂,脸色有些苍白,正想着什么。 电话响起后,她收回思绪,看到是秦烟打来的,立即按下接听。 “喂……小烟,他醒了吗?” 时念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 “他刚刚醒了,但是现在还没恢复记忆。医生说他颅内还有瘀血,等瘀血消散后,记忆应该就会恢复了。” 秦烟将医生的原话告诉她。 时念沉吟片刻,“那就好……” 挂掉电话后,时念看着面前跳跃的篝火,再次陷入了回忆中。 陆景洐来到她身边, 坐下,把她揽入怀中。 他的大掌放着她的后背,温柔地拍着她,淡淡问道:“刚刚是秦烟从医院打来的?” 时念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处,闭着双眼,轻轻点头。 “醒来了吗?” 时念睁开眼,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声应道:“嗯。他刚醒。” 陆景洐低头亲了亲她发红的眼睛,“那你不用再担心了。” “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给你煮点粥吃。”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刚要走,却被时念拉住手,“景洐,我真的没胃口吃,你留在这陪陪我。” 陆景洐安抚地握紧她冰凉的手指,“好。” 夜晚的山林里,星光璀璨,繁星点缀着夜幕,树梢的鸟鸣声此起彼伏。 时念倚靠在他身上,静静地望着篝火。 陆景洐抱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他离开快两年了?” 时念突然说道。 那个“他”,陆景洐不用问,都知道是谁。 如果时念口中说的不是阿泽,是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他都会吃醋,会介意和生气。 但是阿泽,他却只能沉默,只能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为其思念和流泪。 因为那个男人死了,而且是为了救时念死的。 所以他无法吃这样一个人的醋。 就算时念无法忘记阿泽,他也无法阻止她去缅怀。 时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地说道:“时间越久,我发现自己想起他的次数就渐渐变少,甚至有时候只有夜深人静才会想起,甚至他的脸,在我脑海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我……” 她哽咽的快说不出话,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说:“我害怕自己哪天真的忘了他。” 陆景洐沉默良久,伸手拥住她,轻声说:“那就好好将他放在心底,不要忘记。” 时念哭累后,靠在他怀里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陆景洐将她小心翼翼抱起,往帐篷里走去,将她放在熟睡的宁宁身边,盖好被子。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便出去了。 蓝色的火亮起,点燃陆景洐嘴里的烟,他深吸了口,再缓缓吐出。 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笼罩着他的轮廓,朦胧了他冷冽的五官,多了抹孤寂。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一处,目光深邃悠远。 白嵩走到他跟前,递了瓶酒给他,并说道:“喝点酒?” “嗯。” 陆景洐接过酒,指尖夹着烟,将瓶口放在唇边,仰首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划破喉咙,直达腹部。 他又喝了几口,直到一瓶酒全部喝完,他才停下来。 白嵩话少,陆景洐也没什么心情聊天,两人坐在篝火边,沉默地喝着酒。 他们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烦恼。 都有些踉跄,显然是有了醉意。 陆景洐醉了,但没有醉的太厉害,他走进帐篷,换下身上带着酒味的衣服,重新换了身衣服才躺到时念的身边,伸手搂住时念的腰,将她抱紧在怀里。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暖融融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地面上。 时念缓慢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陆景洐放大的俊颜。 陆景洐早已经苏醒,见时念终于醒了,他微笑着,低声叫道:“念念。” 他低沉的嗓音在时念耳畔响起,温柔的像是羽毛拂过一般,挠的人心痒痒。 时念微微侧过脸,对上陆景琛温柔含笑的眼眸,她心跳加速,脸颊微热,抿了抿唇瓣,问道:“现在几点了?” 陆景洐拿起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