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罡脸上露出绝望之色,挺直的背也忽然就弯了,佝偻着身体,整个人看着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
“陆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就饶了他这一次。我把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给您。”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给的很心疼,但为了他儿子活下去,心疼也得给。
以前他儿子闯了祸,打了架,他都是用钱解决的,所以惯性思维,让他这次也用钱解决。
不过陆景洐是谁,全国首富,亿万身价,多的就是钱。
周正罡用钱来打发他,简直就是侮辱他。
果然,病床上的陆景洐冷冷地嗤笑一声,脸色比之前更阴沉了几分。
“你觉得我差钱吗?”
周正罡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他可真是老糊涂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陆景洐来说,屁都不是。
就算将整个公司送给他,他怕是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满脸懊悔,赶紧道歉:“陆少,是我老糊涂了,您别生气。”
时念推开病房,惊讶地看着病床边竟跪了一个人,因为是背对着门,看不到脸,但是从花白的头发大概也能猜到应该是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
她快步过去,朝周正罡看了眼,疑惑地轻声问陆景洐:“景洐,这怎么了?”
时念一来,陆景洐脸色立马好转,弯着唇角,冰冷的眼神也变得柔情蜜意。
还未等他开口,跪地上的周正罡,就急忙说道:“时小姐,您人美心善,帮帮我吧,让陆少放我儿子周易一条生路。”
时念这下明白了,跪在地上的人是周易的父亲。
看着地上年过半百哀求他的男人,时念心里有些难过。不过她虽然生性善良,但也不是圣母心,别人求一求,就心软了。
“您先起来吧。”
时念伸手想将他扶起来,但是周正罡却怎么也不起来。
她一只手受了伤,力气也不大,拉了几次拉不起来后,也只好作罢。
“帮帮我,我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他要没了,我和我老婆,也没什么活头了。”
周正罡也算是个人精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时念就是陆景洐的软肋。只要她肯帮忙,他儿子绝对就不会死。
所以声泪俱下,拼命哀求这个女人,说到最后一句,眼里已经露出了绝望之色。
时念很是无措,求助地看向陆景洐。
陆景洐直接让保镖进来,将人给强行拖了出去,不让他在进来。
“陆少,放过我儿子吧……”
病房门虽然关上了,但依稀还是能听见那哀求的声音,听着可怜。
时念眼眶微微泛红,终究是心软了,看向陆景洐:“周易也是一时太冲动……而且这事,我也有错,那天他对我表白,我就该直接拒绝他,后面更不该被你气到后,还亲了他,加深你们两人的矛盾。”
“还有,你也是有错的!别人没惹你,你就打他。所以这件事,我们三人都有错,不能全怪他一人。”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下病床上的陆景洐,缓缓说道。
一直身处高位的陆景洐,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还有数不尽的夸赞,没人敢当面说他错了。
他挑了挑眉,冷峻的脸上并没有生气,开口:“所以,你想让我放过周易?”
“教训下可以,但别要了他的命。”
时念话音刚落,陆景洐就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亲,“好,听老婆大人的,留他一条命。”
陆景洐不想让时念觉得他心狠手辣,没有一点人性。所以退了一步,放过周易。
病房外,秦烟和顾笑一起出现在病房外。
秦烟并未见过顾笑,两人并不认识。
当两人同时都要去推病房门的时候,都微微惊讶地看向对方。
“你是陆景洐那混蛋的朋友?”
秦烟刚刚在电梯里时,还偷瞄过他,觉得这个男人不仅样貌俊美,气质还温润如玉,都有几分心动了。
不过现在一想到他是陆景洐的朋友,就好感全无。
陆景洐是个人渣,物以类聚,他朋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很少有人敢骂陆景洐,而眼前这个一头大波浪,衣着性感,样貌艳丽的女人,骂得是如此的自然。让他都有些好奇她的身份了。
“你是?”
他勾着淡笑,反问。
但秦烟根本没有心情再理他,从门上的观察窗里,她看到陆景洐吻时念,顿时怒火中烧,认定是陆景洐那混蛋强吻时念,当即用力推开门,冲了进去。
病房里的两人,正吻得难分难舍,突然,秦烟就河东狮吼般地跑了进来。
“陆景洐,放开念念!”
秦烟冲到病床边,一手拽着时念将她拉开,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包,劈头盖脸地朝着陆景洐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