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陆景洐低低唤了她一声,深邃的眼里,这一刻露出了一丝无措。
时念冷冷看着他:“陆景洐,你还想对我说什么,让我相信你吗?”
“但我不会信了,永远也不会。你就是个大骗子,卑鄙的混蛋!”
她嘶声低吼,眼里流露出的神色太过悲切。
“你让傅羽接近我,其实根本不是想治疗我,而是让她封存我的记忆。让我变成一个你听话乖顺的狗,将我玩弄于你的股掌之间!”
当记忆恢复,再回想这段日子的甜蜜和幸福,她就觉得是个天大的笑话,男人所有的温柔和好,不过是控制她的一种手段而已。
他在表演着深情,而她竟然当了真,她可真够傻的,天下没有比她更傻的人了!
她心里痛得已经哭不出来了,嘴角反而扬起了笑,笑声凄厉。
“念念,我让傅羽催眠你,封存你的记忆,是不想你再自杀了,我只是想救你,想让你活下去。我没有把你当狗,也没有想要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景洐急声解释,伸手又要去拉时念,但刚碰到她的手,就被她反手用力挥开。
她眼里厌恶的目光是如此的明显,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陆景洐,你别再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还有,你别再解释了,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她伸手,将头顶的水晶发冠连同头纱一起扯了下来,狠狠地砸在陆景洐的脸上,然后抬腿,转身就往古堡外跑去。
发冠的顶端是有点尖锐的,砸过去后,划伤了他的左脸颊,留下一道伤口,有血流了出来。
陆景洐却是没管,朝着时念追了过去。
他不能让时念走,他不能失去她。
在他快要追上时念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
“小川,让开!”
他爆喝,冷厉的眼神如冰刀,朝他弟射去。
陆小川虽被他眼神吓得一哆嗦,但是却依旧拦着不让他去追时念,梗着脖子,对他说:“哥,你竟对大嫂催眠,你是不是疯了。我要告诉爸妈,让他们送你去精神病院!”
他觉得他哥真的精神不正常,正常人也做不出对别人催眠的事。
所以他不能让开,不能再让他哥害时念了。
陆景洐绷紧的脸上,肌肉在跳动,怒火中烧地一个刀掌劈在他弟的后颈。
陆小川眼睛往上一翻,直接被劈晕了过去,战斗力弱到不行。
放倒他弟后,陆景洐继续去追时念,但是刚没跑几步,又被拦住了。
“奶奶!”
陆景洐看着拄拐杖出现在门口的老人,眼里浮现惊讶。
陆老太太,一脸愤怒地瞪着自家孙儿,挥动拐杖用力打在他身上,怒喝:“不准去追,念念已经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就该放她离开,你这样死缠乱打,只会令人生厌。”
她不想自己的孙子一错再错,最后弄得两人皆伤。
陆景洐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倒他弟,但是现在拦住他的,是他最敬重、最爱的奶奶,他根本不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所以他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奶奶,我放不下时念,我不能没有她,你让我去追她,我要把她追回来!”
见他执迷不悟,老人叹了口气,她想不明白,自己这孙子自小聪慧过人,怎么长大后却是个感情白痴。他爹哄老婆的本事,是一点都没学去。
她重重用拐杖敲了几下地面,站在那不动如山,双眸锐利地看着陆景洐,沉声喝道:“你要真去追念念,那就从奶奶身体上踩过去,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阻止你!”
陆景洐脸色发白,目光越过老人,看向那道离他越来越远的洁白身影,心痛如绞。
看到孙子一脸悲痛,陆老太太红了眼眶,上前抱住他,哽咽地说:“阿洐,奶奶也知道你痛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你该放手了,不能一错再错!”
陆景洐眼里浮现一抹深深地痛楚,看到时念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后,眼里的光碎了。
跑出古堡的时念,突然被拽住,她以为是陆景洐守在外面的手下要抓她,当即就拼命挣扎,嘴里嘶吼:“放开我,放开我!”
“念念,是我,小烟!”
熟悉的声音,让时念顿时冷静了下来,她停下挣扎,抬手抹去眼眶里的泪,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她也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她的好闺蜜秦烟。
“小烟,你……从国外回来啦!”
她一把抱住多日未见的好友,哽咽地开口。
“狗日的陆景洐,他把我弄到国外,还找了个人监视我。后面阿泽联系上了我,找了人帮我后,我才摆脱监视。”
秦烟提起陆景洐,就怒火中烧,那狗男人简直是疯子。
时念狠狠愣住,“你去国外不是因为工作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