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咎这一缕分魂依附的头颅正在被追杀!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生出,元兮大为惊讶。
要知道即便只是一缕分魂,那也是里界最巅峰的强者之一的分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凌的,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又有这样的实力?
念头没转完,元兮便周身一冷,同时脑海一疼,仿佛被针扎了一样,因为那极致纯粹的杀念在感应到她的窥探之后,竟隔空伤了她的元神。
元兮的眼珠子陡然瞪大,瞳孔紧缩。
至宝!
追杀血咎分魂的,居然是一件至宝!
“唔……”闷哼响起,却是对面的黑血传出,旋即他的神色陡然萎靡了不少,七窍溢血。
这家伙显然也跟自己一样,窥探至宝时被那杀念伤到了。
元兮此刻却没功夫去关注黑血,她只隐隐感觉到,今日棋局之争,恐怕要生出一些变数了。
血咎分魂忽然到来,还被一件至宝追杀,这事怎么看怎么离奇。
棋局外的变故并没有惊动棋局内的修士们,陆叶此刻正引领着诸多白子修士,对幸存的黑子们围追堵截。
整个棋盘,最初处处皆是人影,然到了此刻,大多数棋格都空荡荡一片,还活着的棋子,九成身上都笼罩着白光,只有一成是黑子。
胜利已经不远,白子们自然振奋。
然就在白子们气势如虹之时,四方虚空忽然猛烈震荡了一下,陆叶这边正好一刀斩下一个黑子合道的头颅,转头望去,只见四周空间一阵扭曲,明显有不稳的迹象,甚至就连棋格边缘的血线,也一阵模糊,险些崩溃。
这种震荡直持续了好几息,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陆叶抬头问道。
“血咎分魂过来了!”元兮眉宇紧皱,低头望着棋盘某处,神色凝重地回道。
“血咎分魂?”
“嗯。”元兮颔首,“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他引来了一件至宝,方才棋局的动荡,便是至宝之力的冲撞。”
视野中,那个头颅已经冲进了棋局之中,而那件至宝紧随其后。
方才远远观瞧,元兮还没看清这至宝到底是什么,只知那是一团血红色的光芒,直到这时方才看清,那血红色的光芒之中,有一道人影。
只不过让元兮感到不解的是,这人了无生机,宛若死去多时,手上还提着一柄剑,那剑柄处生出了宛若血管般的东西,与这人的手臂牢牢生长在一起。
至宝无疑就是这柄剑了,可元兮仔细打量,却发现自己并不认得这剑叫什么。
里界之中,剑类的至宝数量不算多,拢共不到十柄,都在各大势力的记载之中。
可眼前这柄,她确定自己没听说过。
这是一件新出世的至宝?又或者是从哪个破碎星空中流落出来的?
她唯一能看出的,是这个持剑之人的状态不太对,好像死了,又好像还活着,蓦然间,她反应过来:“剑奴!”
此人的状态,明显是肉身存活,灵智已灭,整个人已被至宝的意志奴役,化作了剑奴。
里界的历史中不是没出现过类似的事,只不过想成为至宝的奴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非得在诸多机缘巧合之下才能达成。
她不知这个人为什么会成为剑奴,但此人确实已经死了。
“大都统,有些麻烦了。”元兮头疼,本来棋局胜利在望,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血咎的谋划。
怪不得这家伙之前不惜暴露出自己的另一件至宝,他显然是所图甚大。
说话间,她传音陆叶,将眼下情况告知。
陆叶听的眉头直皱。
与此同时,某一方棋格中,血咎分魂依附的那个头颅正在询问黑血:“皎在何处?”
情况与他预料的有些出入,在他的设想中,星空棋盘被引出,己方的棋手应该是皎的,却不知为何变成了黑血。
不过问题不大,无论黑血还是皎,都是血族,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所以他现在只需找到皎,与之汇合,便可着手下一步了。
“回大人,皎战死了!”黑血叹息一声。
血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大人,皎战死了!”黑血虽然心头忐忑,可还是重复了一遍,因为这是事实,他没办法撒谎。
有些想不明白,自家老祖怎地好像特别生气的样子?诚然,老祖一直都很看好皎,但任谁都知道,老祖性情薄凉,哪怕是他的直系子嗣后代,也多有被他亲手灭杀的先例。
一个皎战死固然可惜,应该还不足以让老祖动怒。
“什么人能杀了他?瘦竹么?”血咎气坏了,在他的计划中,皎或者黑血的存在是至关重要的,眼下他已将那剑奴引至棋盘内,可以着手第二步了,若是没有合适的棋子,让他如何继续下去?
计划还没开始便夭折了,这才是他生气的原因,而不是因为皎战死。
“并非瘦竹,是一个人族兵修,以前从未见过。”黑血老老实实地回应着。
“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族兵修能杀得了皎?这里界之中,十大城主不出手,谁人能杀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