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让我报答你的方式?让我大老远的跑到庆州地铁站拎着一颗头颅跑到铜陵山见郑俊胜?传出去的话,别人会误以为郑泳的死跟我有关!” 池正峰扔下手中的烟,用鞋子摁灭,抬起头看着红着眼睛的她,“很晚了,上车吧!” “我不上,我自己搭车回去,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景妍摇着头,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跑开,匆匆忙忙地坐上一辆计程车。 池正峰站在那里,神情漠然。 林奈过来,“三爷,就这样让她走了?” “没事,过两天她会回来找我的。”池正峰上了车。 林奈看了一眼远去的计程车,没再说什么,开车驶离此地。 景妍回到公寓,第一时间就冲进卫生间,拿着肥皂反反复复搓洗双手,后面一用力,指甲划伤手心。 肥皂水渗入伤口里,一阵生疼,景妍这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水,发丝贴在脸上,脸色惨白无血,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哒哒的,狼狈不堪。 她赶紧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手机刚好响起。 拿出一看,一个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起,“喂!” “明天我会回濯江,晚上你到我那坐会儿,我想跟你聊下。” 是郑俊胜。 看来他已经知道包裹里的东西是什么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打电话联系她。 她很想说她是受池正峰所托,可根本不容她说,郑俊胜就挂断了电话。 她想打过去说清楚,手指却停在手机屏幕上。 片刻后,她收回了手。 次日晚上,郑俊胜派人接她到家里。 他老婆女儿都在,但被他支开了。 偌大的餐厅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人。 郑俊胜喝着肉汤,另只手拿着筷子翻着碗里的骨头。 一看到这些,景妍就想起昨天的事。 虽然她没有亲自目睹郑泳的头颅,但单想像,胃里便出现一阵不适。 郑俊胜吃得差不多,才放下筷子,拿过纸巾印了印嘴角。 他扔下纸巾,靠向椅背,抬头望向景妍,敞开话锋。 “我已经让人将头颅拿去检验了,后天就会有结果。” 景妍迎上他冷冽的眸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脸无辜,因昨晚没有睡好,白天噩梦连连,导致她整个人憔悴苍白得很。 “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郑俊胜打断她,“如果后面检验出来真的是阿泳的,并且告诉我凶手是谁,我会出面帮你爸。” 听到这里,景妍瞳孔瞬间睁大,眼中带光。 可下一秒,她像个泄气的皮球。 她哪里知道凶手是谁? 唯有去找池正峰。 只有他才知道。 她以为他在害她,怎料是在帮她。 想到昨晚的鲁莽,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 重新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钟。 拿出钥匙打开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景妍感到背后莫名发寒,加快开门的速度。 可越急,越开不了。 “景妍!” 沈辉? 景妍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转过头。 果然是沈辉。 他西装革履,双手插在裤兜里,冷面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侧身,楼梯口处上来了一个人。 定晴一看,是景智远。 他穿着唐装,精神焕烁。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扬起唇角,“吓到了?” 景妍迅速敛起眼底的恐慌,故作淡定地对上他嘲弄的眼眸,“大晚上的,你不回家陪老婆孩子,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连二叔都不喊,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可见其有多恨他。 景智远笑了笑,“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不邀请不熟悉的人进我家里。”景妍拒绝。 景智远再笑,没再勉强,直接进入正题,“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下你是怎么拿到郑泳的头颅的?” 原来是为了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