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说的,我可就不赞同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国家都提倡‘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出门摆摊咋丢人了,我们这是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为建设国家做贡献,是靠力气吃饭。
总比某些人,仗着职位便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偷偷往家里拿强吧。”
她说到这,就冷冷地端着一张俏脸,似笑非笑地盯着丁老婆子看。
那又黑又亮的瞳孔,就跟能看透人心一样,直瞅得丁老婆子心发慌!
“你个贱蹄子,你瞎叽歪什么呢?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话刚落下,正在厨房里做饭的王夏荷,直接拎着菜刀就冲了出来。
“你要撕烂谁的嘴,我就问你要撕烂谁的嘴!”
“平日里你扒我家墙头阴阳怪气,我看你年纪大,让你也就让你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骂我家娇娇,我家娇娇咋惹着你了,我就问问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让你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连点羞耻心都不知道,嘴里不干不净,我看你真是白活了大半辈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说我家娇娇一个不好,我就是拼上我这条命,也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边骂着,王夏荷还一边冲着丁老婆子蹦高,那闪着寒光的刀尖,正往下滴滴答答地淋着血。
那气势,那魄力,要不是有堵墙挡着,王夏荷怕不是会当场切开丁老婆子的嘴。
丁老婆子瞪大了眼,大张着嘴,根本没想到,往日里闷不吭声,脾气跟泥捏的似的王夏荷,居然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眼见着王夏荷就要挥着胳膊,将菜刀朝她甩来,她那张比南墙根底下的老枣树还要皱巴的老脸抽搐了两下,吓得直接腿一软,哎呦一声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那动静,可算不小。
王夏荷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这老太婆,没想到她会摔下去,万一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讹上他们家?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因为丁老婆子生龙活虎的骂声,很快就从墙那一侧传了过来。
“伤天理啊!杀人啦!救命啊!”
那哭腔,那转音,再配上拍巴掌的动静,简直比哭丧的还要会喊。
宋娇娇耳朵被震得嗡嗡的,以为隔着墙,她就拿她没办法了?
她走过去,朝着墙一脚踹了上去。
砰的一声闷响。
哭声一顿。
宋娇娇趁机幽幽地说:“我家的家训就是不惹事,但更不怕事!真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家那点破事全都抖搂出来!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打完一巴掌,她再给颗甜枣。
“丁奶奶,您刚才说的对,远亲还不如近邻呢,咱们两家一墙之隔,挨得这么近,那都是缘分,合该和和气气的才对,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啊,往后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吧!”
这话温温柔柔的,仿佛如春风化雨一般舒适,但落到丁老婆子耳朵里,那就变成了实打实的威胁,赤果果的逼迫!
更憋屈的是,她还没有别的办法。
虽说宋娇娇没有明说,但那更加可怕,两家离得这么近,她都能隔三差五偷听陆家院子里的说话声,难保自家的秘密没暴露,全家人都指望着儿子的工作,根本赌不起!
大意了啊。
“我、我一个长辈,不跟你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墙那头传来一声虚张声势的叫嚣,随后就是越来越小声的骂骂咧咧,还有一声摔门声,丁老婆子应该至少能消停几天。
宋娇娇头疼地捏捏眉心。
有个糟心的邻居,太让人不舒服了!
不行,得抓紧挣钱,换个环境好点的地方才行。
这时,咣当一声。
王夏荷手里攥着的菜刀掉到了地上。
陆远山捡起来,见她一副愣神的模样,调侃道:“夏荷啊,我现在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被这么一打岔,王夏荷脸上飘起两团红晕,“你就别臊我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刚才听到那老婆子骂宋丫头,一股火突然窜到头顶,就冲动了些……”
她看向宋娇娇,“娇娇啊,刚才没吓坏你吧?”
“哪能啊,”宋娇娇握住她的手,“我还得感谢娘帮我骂回来呢,您刚才简直就是穆桂英转世,巾帼女英雄。”
王夏荷骨子里,其实还是那个习惯了忍气吞声,习惯了退让的性子,只是对她的在意,冲破了世俗给她按上的枷锁。
王夏荷被夸的脸热,心里也热烘烘的,头一次跟人家这样吵架,细品起来,还有点爽,感觉压在心底多年的石头都变轻了许多。
她眼睛湿润润地看着宋娇娇,“娇娇啊,你刚才说的是啥意思啊,丁老婆子咋突然急眼了呢?”
宋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