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凄冷的寒风中,晃晃悠悠走着俩醉鬼。
胖头陀跟矮侏儒,刚得了笔不义之财,立刻祭了自己的五脏庙。
俩人一个胖的离谱,一个矮的不行,平日里做的又是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谁家的好闺女,都不愿意嫁给他们这种人。
以至于俩人都三十多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大冷天的,只有兄弟俩人,喝喝闷酒,品一品孤独的滋味。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
俩人正勾肩搭背,耍着酒疯,矮侏儒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胖头陀拎着酒瓶子,肆意嘲笑,“哈哈哈,你醉了。”
按理来说,醉鬼喝再多,也绝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可矮侏儒听了嘲笑,却没反驳,而是哆哆嗦嗦的抱住了身子,“鬼,鬼啊!”
世界上哪有鬼,胖头陀不以为意地回头,却在瞄到后方的一个黑影时,酒直接醒了大半。
一个黑影,以不似凡人的速度,飞速朝他们袭来。
隔着这么远,周身凛冽的煞气,都让他冒出了冷汗。
“跑啊!”
俩人撒丫子狂奔。
从没有这么绝望过。
到底是什么玩意。
眼见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活跃在他们心尖上跳舞。
胖头陀反手抓住矮侏儒,将他往身后狠狠一推。
“啊!鬼大爷别吃我!”
矮侏儒撞趴到地,冲着虚空拼命磕头,被心里的幻想吓得肝胆俱裂。
可等他再次磕头时,突然发现眼前是一双大脚。
47码,老布鞋。
是人?!
“操你妈的,居然敢给老子装神弄鬼……啊!”
矮侏儒心里的庆幸堪堪落地,就被手面上传来的尖锐疼痛,刺激的浑身打起了摆子。
竟是连求饶的话语,都吐不出来半句。
陆悍荇脚尖狠狠碾了碾,望向前方夺命狂奔的胖头陀,漆黑深邃的眸子,略过一抹寒光,甩手扔出去一个东西。
只听啊的又一声惨叫,胖头陀扑在地上,没了动静。
矮侏儒吓得胆汁都要吐出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脾胃都剖出来,给他谢罪。
“大哥!我不是有意要偷你自行车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我吧。”
陆悍荇挪开脚,矮侏儒立刻抱着手,掉起了眼泪扮可怜。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大哥您行行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悍荇蹲下,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用刀锋背面,拍了拍矮侏儒的脸。
幽冷的语气,在惨白的月色下,格外的渗人。
“赵向东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替他做事?敢不说实话,你就试试看!”
矮侏儒手都快要断了,胖头陀还晕在地上,生死不知,以他那点胆子,如何敢跟面前这个心狠手辣的煞神耍心眼,立即竹筒倒豆子,把背地里那点交易说了个清楚。
“赵向东拿着他家祖传的首饰,给我们大当家的送礼,说是跟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让大当家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果然如此。
陆悍荇眸底掠过一抹深思。
斧头帮都是一群视财如命的主,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若是没有利益驱使,又怎么会找八竿子打不着的他们的麻烦。
看来,要想解决问题,得从根本上处理。
他刚才去了赵向东家里一趟,发现赵向东并没有在家,估计是为了躲他,藏了起来。
也就是说,为今之计,只剩下了去会会那个斧头帮的大当家的。
“你们大当家的住在哪?”
矮侏儒眼珠子颤了颤,这煞神问大当家的住哪干嘛,难不成是找大当家的麻烦?要是让大当家的知道麻烦是他引来的,他绝没有好果子吃。
“这位大侠,我们大当家的有好几个相好的,我也不知道他今晚住在哪?”
陆悍荇是什么人,一双眼睛比鹰眼还要毒辣,几乎是瞬间便确定,对方在跟他耍心眼子。
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
他手放在矮侏儒的肩膀上轻轻一捏,矮侏儒顿时疼的翻起了白眼,连惨叫都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再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可就不是捏一下这么简单了。”陆悍荇幽幽地说着。
矮侏儒四肢痉挛,瘫软在地,只觉得像是刚从地狱走了一遭,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花花肠子都没有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想死!
“我大当家最宠爱城西杏花巷的张寡妇,一个月里有大半时候会宿在她那,巷子口的第一家就是,你直接去,要是找不到大当家,就去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