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安抚着,等她哽咽的声音小了点,才下炕去,点燃了煤油灯。
火光摇曳,照亮了房间,也露出了她脸上的痛色。
倔强坚韧的小脸,紧紧拧着,一缕一缕的汗水从额头上往下流,把鬓边的头发都沾湿了。
陆悍荇蹙眉看着,心急如焚。
他喊了两声,没把她喊醒,她好似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他静静地坐着,时不时给她擦擦汗,亲亲她的额头,试图抚慰她的情绪,可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她的抽泣声停了,但面色越来越苍白,呼吸声加重,甚至连身子都抽搐了起来,朝着他呕了一身。
陆悍荇再也坐不住,给她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却连脏衣服都没换,就急冲进夜色。
赤脚医生李儒章睡得正香,听到一阵哐当哐当的拍门声。
安静的夜晚,声音特别大,把房子都震得抖三抖。
村子里的人,谁见了李儒章,不恭恭敬敬喊一声李叔,可见医生在乡下崇高的地位。
李儒章刚披上衣服,还没来得及套上棉裤,只听哐啷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了,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好你个兔崽子,是不是把我家门卸了?”见着高壮的黑影冲进来,李儒章没好气地说,“可别骗我是因为你爹又吐血了,我今天下午刚给他把完脉,可还没到命悬一线的地步呢。”
“是娇娇不舒服!您快点跟我过去一趟吧!”陆悍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急如焚,大有冲进来把李儒章抗走的架势。
李儒章听了,也没再说废话,赶紧穿好衣服拿上药箱,跟着陆悍荇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