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越苍穹竖起一掌,只手擎天,撑起压顶而来的秤砣,原本悬在半空的身子却被压得下坠,双脚踏到实地时,忽闻“滋滋”冒烟声。 足下地面竟已变作烧得通红的、来自火床地狱的火床。 而下一瞬,天地忽然一凝,唯一股凌锐剑意充斥! 越苍穹足下火床化作数块崩散,而以越苍穹托举秤砣的掌心为原点,头顶秤砣迅速龟裂,无数细锐剑芒从裂痕中激射而出,刺向秤砣顶的桑魅。 桑魅身躯瞬间被刺得千疮百孔,被击得不断倒飞着砸向画卷,画卷之中却探出锁链,结成钢铁之网,化消了桑魅的退势。 桑魅如一只蜘蛛般扒在网上,被刺出无数空洞的躯体在快速愈合,她是由万鬼殃云组成的魂体,寻常的伤势不需等复活,她自己便可修补,而她妖媚的面容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笑意,美目如传情一般凝视越苍穹,继续道:“剑皇,你是不是变弱了。” 虽然越苍穹震碎了火床,但一股肉焦味已扩散弥漫,宣告着方才一轮攻防,虽然桑魅的消耗远比越苍穹大,可越苍穹也确实受伤了!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先前神智混乱时向越苍穹发动攻击的记忆,此时如碎片一般纷纷浮现在桑魅魂识中。 她被杀的次数不是三十七次,而是的六十九次……虽然这个令她羞耻的数字翻了近乎一倍,但她惊喜的发现,越苍穹也并非毫无代价。 那灰发黄袍的老者虽仍负手而立,神威凛凛,但也早非完好无损。 最初复生的偷袭,毁去越苍穹左臂关节,方才的攻击,灼伤了越苍穹的脚底,除此之外,越苍穹肩上、背脊、腹部等诸多部位也都已有多处创伤,是她被杀的陷入疯狂,以死换伤之际留下的伤痕。 这才对嘛!融合万鬼殃云后,桑魅自认她绝非弱者,已不输当年巅峰,再得阵法加成,越苍穹怎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 虽然伤势都不严重,但已足以让桑魅雀跃,让她终于确信,纵然万剑之皇,越苍穹终究也只是人,不是剑。 他也会流血,也会受伤,真气也会不断耗损,变得衰弱! 而证据除了越苍穹身上的伤势,还有他杀她需要耗费的时间,最开始一直是不过十息,就能将她送回重生,而最近三十次杀她,所耗费的时间不断变长,二十息,三十息,四十息…… 如今已过五十息,她仍能与越苍穹斗得有来有回。 能赢,能赢,能赢! 她每次复生都能恢复全盛状态,而越苍穹的伤势却不断累计,真气不断消耗,此消彼长下,原本一边倒的胜负天平会慢慢倾斜,在这之前还要再死十次?二十次? 不过无妨了,她不在乎,胜利的道路已经清晰可见,最后死的定是越苍穹! 桑魅气势大涨,她畏惧死亡,但比死亡更畏惧的,是千百次死亡后仍看不到希望,可现在,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胜机,随即,再起一轮密集如雨的新攻势! 她身后结成网状的索魂链齐出,如章鱼触手袭向越苍穹。 越苍穹足下有伤,行动不便,而他确实也不动,便见剑皇双手负后,剑气自生,无数锐利如丝的剑气在他周遭纵横交织,近身的链锁纷纷被切割寸断。 可剑气连绵不绝,锁链更是层出不穷,强如剑皇,竟也遭到压制,剑气防御的范围在不断缩小…… 桑魅乐见这般相互消耗,更让她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她得意笑道:“哈哈,果然奴家猜得没错,消耗太多真气的你,想像之前那般杀我,已对你太难了!” “是啊,太难了!”沉默许久的剑皇终于开口,而他一开口,他的话就如剑锋一般,截断桑魅的得意猖狂,“忍受你破绽百出的攻击,抑制本座杀你的本能,只为配合那许小子的所谓时机,对本座,确实难了!” “不过,忍到头了!”越苍穹冷然一语,桑魅忽感一阵凉意,就好像三九天被当头浇了一桶凉水。 成为魂体的她早已没了寒热之感,可此时,这凉意却让她情不自禁抬头,便见一柄巨剑不知何时悬于头顶,随后,轰然 钉下! 她,连同她身后的铁链网都被当空钉下,落于尘埃,就像钉死一只虫子! 第七十次死亡! “怎么回事,是哪里算错了?”在另一处复生的桑魅头脑一片迷茫,全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不知方才还渐渐占据上风的自己为何突然就死了。可她未及明白,却已被璀璨剑光刺痛眼帘。 便见越苍穹也不回身,剑指一挥,方才钉死她的巨剑已以一化万,如潮流激涌而来,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方从地狱绘卷中挣扎出身子的桑魅又被打回地狱! 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