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了吗?” “是蛊性相噬!” 赵雅拔下针,却见银针末端血槽已然是中空,足下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蛊虫本质是在彼此相残中诞生,取寄身蛊的精血炼制成针,这精血犹有同类相残的虫性,会带动银针主动刺向寄身蛊宿主。然后混入宿主血液之中追杀寄身蛊,直至与寄身蛊同归于尽。而若三根同出,更是能向位阶更高的母蛊发起挑战。 “七个寄体去抓谢灵烟,却只回来三个,那四个怕早被取出了蛊,炼成了针,四个蛊,炼四根针,三根用来防止母蛊失控,剩下一根,原来是留给了我……方才虫潮只是遮掩,掩藏刺向我的这一针,好个谷玄牝……这一手当真是……” 公子翎见赵雅跪倒在地,不顾再追击谷玄牝,连上前观视赵雅状况。 而此时,一阵钟乐之声轻柔悠扬,自山庄处远远传来,宛若催眠乐曲,赵雅只觉神智不清,好像半睡半醒,勉强睁眼看向公子翎,见他亦是同样。 这是子时的钟乐声! 子时到了,母蛊起效了! 她知道,体内没了寄身蛊威慑,那些细如微尘肉眼难见的子蛊,此时正肆无忌惮的侵入她脑识,将记忆碎片源源不断的搬回母蛊宿主处。 钟声结束之前,她就会忘记这两天的一切,忘记还有谷玄牝还有一个寄体,正藏在锦屏山庄暗处等待坐收渔利。 这才是谷玄牝的真正目的,这一手当真是—— “如我所料!” 失去记忆的最后一瞬,赵雅抬眼,看向“谢安平”,而谢安平也在静静看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于是,赵雅也笑了。 她知道,等她再度想起这些时,一切,都已如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