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楚颂不由慌神,她本也没打算带着韩赋去迎战谷玄牝,只是若放任心死如灰的韩赋与赵雅相处,止不准会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所以才借口将她们二妖隔开。 可此时韩赋封住了她们后路,那之后会去往何处,不言而喻。虽知赵雅有错在先,但多年风雅颂三姝多年姐妹相处,楚颂不忍见三失其一。 暗门虽厚重,秦风若真要破开倒也做得到,只是难免费时费力,但 走吧,还是那句话,放下与否,取决在己,别人无权代为决定。应飞扬催促声音传来,而他脚步丝毫不停。 可是楚颂还欲再说。 他说的对,她们两的结局,不该我们插手秦风又叹一声,缓缓收势,轻轻牵着楚颂的手,走吧,前面才是我们能左右的结局。 楚颂不再说话,垂着头任她拉着向前,一步一步,直走向消失在漫长甬道尽头 经脉被制的赵雅静坐屋内,双目微阖,不露心绪。 昏暗灯光弥漫,却将她的影子映得摇曳不定。 直到一阵秋风推门入堂,带来秋雨欲来的寒意。 烛光骤灭,又缓缓复明,赵雅睁眼,韩赋已在她面前。 她双目仍有泪花,光线折照下,似比烛火更烫。 又来做什么?赵雅有些不耐,好似被打扰清净般。 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你早知道我夫君的真面目? 这话蠢了,同为蛊奴,在外都披着张人皮,只有对同类面前,才会不加掩藏的露出皮囊下的蛇蝎本性,他们的真面目,我了解的太多了。赵雅淡漠一笑,你尽管往脏了贱了的方向想,更脏更贱的我都做过。赵雅抬着头,烛光自下而上映照,口唇鼻梁的阴影,仿佛将娇美的容颜切割成数块。 韩赋身子晃了晃,既然如此,他来求亲时,你为何不阻止? 这话更蠢了,我为什么要阻止一手促成的事赵雅睁大眼睛,好像很困惑韩赋会问出这种问题。 什么? 很难懂吗?你与铁山相识是因为出山庄公干,安排你出山庄的是谁?他又怎恰巧处处投你所好,知你冷暖,甚至来求亲时,连一向见了男子就生厌的公子都没挑出毛病,放你出嫁,你不会还没想明白吧? 我是说为什么?韩赋低沉嗓音压不住得颤抖,’我明明拿你共患难的姐妹,为什么你要这么害我? 因为你烦啊!赵雅声音陡然提高,好似比韩赋更愤怒,她笑着,笑出狂态,共患难,你那算什么患难?万尸坑的日子,对你,不过有惊无险的新奇谈资,新奇到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你在我耳边不停谈起,总是不腻,你每念叨一遍,我就不由想一遍,为什么为什么获救的只有你!我越想越烦,烦到想把你扔回万尸坑,再扔几十个臭男人下去,等你从里面爬上来,我再看你,还会不会再念叨! 而这时,铁山找到了我,他竟也侥幸没死在南疆,见我在锦屏山庄,便胁迫于我,我担心他揭破我的身份,又不能任他予取予夺,这时便想到了找你做替代品,铁山所图不过两件,一个是那档子破事,另一便是与锦屏山庄攀上关系,得到公子这个靠山,能满足他要求的不只是我,而你,没完没了的与我叙旧,我也真怕哪天会露出破绽,索性便一石二鸟,将你塞给了他,同时了却两桩麻烦。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韩赋的浑身止不住颤抖 赵雅却不停,继续道:可你比我想得还没用,连拴住他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仍不时的滋扰我,若不是他还有用处,我何必与他虚与委蛇。而这次,我借他体内的寄身蛊,确定了谷玄牝已对山庄下手,他竟又觉得自己奇货可居,趁机要挟我夜里与他相会,可却不想,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蛊奴,而我需要的,也只是他的寄身蛊,而并不是他,所以,一块瓷片,我就割断他的喉咙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韩赋眼泪被恨火炙干,化出一把短刃,一刀刺入赵雅心口,血花在赵雅前襟绽开。 烛台从桌上倒落,火光在赵雅逐渐黯淡的双眸中熄灭,房内被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