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翎喜欢女子清净灵韵,对山庄女妖向来放任天性,任她们恣意烂漫。但偌大山庄,真养一帮女祖宗还不得翻了天?所以教导之责,一直都是赵雅担起,以至于众妖害怕赵雅,远胜害怕公子翎。 两个小女妖在把守时偷偷斗虫,若是平时,或许撒撒娇说说好听话,赵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过了。可此时,魏萌儿、苗儿两妖看赵雅面色阴沉,显然心情不佳,一时皆不敢说话。 赵雅看她们模样,又哼了一声,但此时大事当前,也顾不上训斥她们,将从铁山房内找到的几本书扔给魏萌儿,道:“这是韩赋和铁山借出的书,去,比对一下,可少了哪本?” 两妖听闻赵雅没进一步训斥,稍松了口气,然后忙不迭得跑去书阁,不一会就回来,邀功般乖巧道:“赵雅姐,和借阅记录比对过了,借出的书都在这呢。” 二妖方被抓了个正着,此时正心虚,急着将功补过,所以效率极高,可赵雅却横了她们俩儿一眼,冷道:“谁让你们跟借阅记录比对了?他若真偷偷夹带哪本书出去,谅你们正玩在兴头上,也现不了,去和所有藏书逐一比对,看看究竟是否有书册遗失!” “啊?全部比对?”看了眼内中密密麻麻的书册,二妖可爱的小脸顿时露出苦色。 “还不快去!”赵雅喝道。 二妖吓了一跳,逃也似得又进入书阁。 “我们也去帮忙吧。”楚颂知赵雅只是借机敲打她们,偌大书阁真交两个小丫头比对,还不知道要比对到猴年马月。 赵雅仍冷着脸,却轻轻一颔,示意同意。 楚颂心领神会,招呼跟随而来的女妖们一同进入。 只留身为外客帮不上忙的应飞扬和赵雅在外。 一声蓝衫的赵雅亭亭而立,端庄秀美,却浑身散一种生人莫近的气场。 但应飞扬此时心中有疑问,听韩赋昏去前那些叫喊,傻子也知韩赋定与谷玄牝有关。于是硬着头皮搭话道:“赵令主,在下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韩赋以往与谷玄牝可有什么关联?” 赵雅瞥了他一眼,不快的讽道:“不当问还问?这般刨根问底的好奇心,难怪与山庄的姑娘们相处融洽。” 应飞扬被噎了一下,也略带怒意道:“韩赋对我心存怀疑,我亦认为她是最后见过铁山的妖。她能审问我,我又为何不能调查他,赵令主让我自证清白,如今又刻意偏袒,存心隐瞒,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把所有事推在我头上,让孔雀公子把我擒下了事” 赵雅面色又沉了几分,但随即一甩袖,道:“罢了,这些往事,韩赋向来不愿提起,庄里也只有寥寥几位知晓,但都出了这等事,也不是隐瞒的时候了,我且问你,你可知晓蛊奴的存在?” “蛊奴?那是什么?” 赵雅面沉如水道:“算是谷玄牝的手下、奴仆以及替身,他们身上被谷玄牝寄了蛊虫,平日里受谷玄牝差遣役使,不敢稍有违背,否则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有需要,谷玄牝还可以随时侵入他们躯体,占据他们的意识,以他们的身体行事。呵,谷玄牝树敌无数,却仍能百劫不死,便是因为大多数次对他的围剿说是杀死了谷玄牝,实际呢?不过是杀了个随时可以替换的替身而已。” 应飞扬设身处地,想到自己被六道创主侵占意识、身不由己时的情形,不由道:“这……竟是如此可怜!” 赵雅却只讥笑一声,道:“算不上可怜,能被选为蛊奴者,也都是一手的脏污,狡诈、阴险、不择手段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甚至大多数者还以身为蛊奴为荣,在谷玄牝面前献媚争宠,只因谷玄牝扩张势力时,他们也能跟着奸淫掳掠,为非作歹,在后面捞点甜头!” “那跟韩赋有什么关系?”应飞扬不知赵雅为何提及蛊奴,突奇想道:“难道韩赋也是蛊奴之一?” “你觉得像吗?”赵雅反问一句,却已自问自答道:“你以为蛊奴是谁都可以当的?培养一个蛊奴需要用上许多珍贵的蛊,所以需要千挑万选,韩赋,只是一个有可能成为蛊奴的‘虫苗’罢了!” 应飞扬问道:“虫苗,这又是什么?” “算是一种蔑称,蛊奴培养不易,人选若不合适,便只是浪费蛊虫,所以谷玄牝要补充蛊奴时,便会或是劫掠,或是购买人、妖两族大量生灵,他们便被称作虫苗,之后,再从虫苗中选拔可用的当做蛊奴。你可知他是如何挑选的?”赵雅说至此处,带着几分戏谑的故意考问。 应飞扬见赵雅神色,便知挑选方式异常残酷,竭尽最大的恶意猜测道:“莫非是抽髓取血、解剖肢体,来选择体魄最强,最合适者?” 赵雅双目开始泛红,咬牙道:“若只如此,怎算丧心病狂,谷玄牝自称蛊神,便是因为他以神自居,视其他生灵皆为虫豸,他的方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