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盈盈一笑,蓦然回,一双明亮杏眼异彩涟涟,容颜清丽,秀美端庄,黑亮秀挽成飞云髻,露出半截天鹅般白皙修长的玉颈。 而她之形貌,正是阔别了三年之久的谢灵烟,应飞扬震惊之下,“师姐”二字脱口喊出。 而对面听闻后,已笑成一团,公子翎边笑边道:“本公子便说了,这小子见你,定是要喊师姐的,果然不错吧。” 那女子亦笑道:“都说外甥像舅舅,侄女像姑姑,我与我那未谋面的侄女生得像,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听闻他们言语,不由再细看面前女子。 自凌霄事变后,他与谢灵烟分别已近三年,都说女大十八变,他倒真拿不准现在的谢灵烟变成了什么样,眼前女子与他记忆中的谢灵烟相貌极为相似,不怪他第一眼会认错,但气质却是与谢灵烟全然不同。 不同于谢灵烟的灵动跳脱、眼前女子气质恬静淑雅,端庄典雅,有着谢灵烟不具备的成熟气态,看着应飞扬的眼神好奇中又带着些许温柔,就像是看着子侄辈般。 三年间样貌或许会变,但气质不会变成另一个人般,这让应飞扬越摸不着头脑,分不清眼前女子究竟是谁。 公子翎见状哼了声道:“凌霄二谢,大谢康乐、小谢安平,你没听你师傅提过吗?” 应飞扬依旧茫然的眨着眼,他那师傅连自己名字都不愿提起,遑论其他。 那女子见应飞扬窘态,笑着解围般的介绍自己道:“凌霄双谢,康乐安平,我便是其中的小谢,谢康乐是我兄长,谢灵烟是我的侄女,过往与你师傅同门学艺,后嫁到了锦屏山庄,若论辈分,你当称我一声师姑。” 应飞扬立时恍然,虽未有人明确告知他,但从过往他师傅和商影等人的只言片语中,能推断出公子翎与凌霄剑宗间有些因缘纠缠,此时方知有这层姻亲关系,但随后,更大的惊疑涌上心头,应飞扬脱口问出:“可是……” 但放吐出头两个字,应飞扬察觉一抹冷厉之色从公子翎狭长双目中闪过,顿觉周身一寒,如坠冰窟,而与此同时,一直在站在旁边,侍女般的女子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应飞扬察觉有异,忙将话锋一转,改口道:“可是……我怎从未听师尊和凌霄剑宗之人提起过您?” 谢安平闻言,面露黯然之色,苦笑道:“没提起过么……这也难怪,驱逐出派、革除门墙之人,自然还是不提的好……” 公子翎立时冷哼道:“只知同室操戈,故步自封,难怪凌霄剑宗没落如斯,如今担任掌门的是你那顽固兄长,只怕……” “好了,夫君,莫说了……”谢安平阻止公子翎再说下去,却是眉头紧蹙,手捧心口,露出痛苦神色。 公子翎见状立时揽住她,问道:“夫人,莫非又作了?我扶你去休息。” 谢安平叹道:“看来这病根,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只是无法招待我这后辈了……夫君,就先让他留宿在此吧。” 公子翎皱眉道:“锦屏山庄,不收留男客。” 那名侍女模样的女妖笑道:“不留男客?公子说出此言,看来是我家外子又讨公子嫌弃了。” 公子翎道:“拐走我锦屏山庄的女子,还大摇大摆的登门拜访,本公子该给他好脸色吗?” 谢安平轻掐了下公子翎腰肉,随后道:“赋妹妹莫见怪,他的意思是锦屏山庄算是你娘家,你们夫妻二人乃是自家人,回娘家拜访,怎能算是客?还有我这应师侄,以他师傅与我的同窗学艺之情,亦算不上外人,让他留宿在此有何不可?” 公子翎没奈何般道:“好好好,好人都归你做,不过留下归留下,本公子可没工夫招待他。” 那侍女般的女妖道:“公子,您先扶夫人回去休息吧,招待的事我来便好。” 谢安平道:“这怎好意思,你们夫妻远来是客,怎能让你劳累操烦?”谢安平说着,亲昵的去牵那女妖的手。 女妖却退身一步,避开谢安平的手行礼道:“夫人哪得话?我虽出嫁,但一日在锦屏山庄,便是锦屏山庄的侍女,又何需客气” 这一瞬间的动作被应飞扬看在眼中,女妖似是恭谨,可应飞扬却隐隐察觉,她避开谢安平的牵扯不止是因为恪守主从之别,更像是畏惧,退缩,躲避着与谢安平接触。 谢安平面上笑意似凝了一瞬,又转眼恢复如常,道:“那便有劳赋妹妹了,还有应师侄,今日我身体不适多有失礼,改日再来找师侄相谈。” 谢安平盈盈一礼向他们告别,随后被公子翎搀扶着离去,九曲水廊上,水雾朦朦胧胧,渐渐远去的身影在水雾之中,越显得飘渺而不真切…… 此时,那名女妖道:“应公子是要去楚颂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