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玄谷,司天台。 一个月前,方经过一场大战,如今血腥之气未消散,便又是一场会盟将要举行。 原本正道打算推举凌霄剑宗清岳掌门为盟主,缔结同盟共抗六道恶灭。但因六道攻来,仪式未能举行就司天台就沦为杀伐战场。 而之后,因为凌霄剑宗却因为他们的弟子应飞扬而成为众矢之的,引起了一连串变故,最终以剑冠顾剑声陨落画下句点,可谓震惊诸派万教的大事。 而原本众人中意的盟主清岳掌门,只听闻他在与顾剑声会面后就颓然若死,之后又在应飞扬剑下受了重伤,而待他刚刚醒转,凌霄剑宗几个长老与他有一场私密会谈。而会谈后第二日,清岳真人就挂剑留印,辞去凌霄掌门之位不知所踪,目前凌霄剑宗由谢康乐代理掌门一职。 中间到底有何等故事,天下修者可谓挖苦心思去探人,传出了一个个曲折离奇,恩怨交缠的版本,每一个版本都如亲身经历一般逼真,但任如何众说纷纭也没有可信的定论,能知道的只有清岳掌门这盟主是做不成了 所以盟主人选也只能再立新人,而眼下合适的人选似乎只有一位,他自出道以来,这几年便像彗星一般崛起,做下了一桩桩轰轰烈烈的大事,内有一身高卓修为,外有皇权大势支持,十大派门中的上清派,白马寺,玲珑珍阁也皆对其赞不绝口,更有一批欠了他恩情的小门小派对其马首是瞻,虽然年岁稍嫌年轻些,但才略眼光不输经验老者,甚至结盟之事本身就是他大力促成的,由他担任盟主,也算是水到渠成 可他现在,却在与一个不该出现在司天台的人会面。 “外头这么多人想取你性命,你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该称赞你的胆量?还是该嘲笑你的莽撞,师弟!” 司天台侧旁山上,也是结盟大典将举办之地。上头不远处隐隐便见一座高台,高台下诸派云集,等待时辰到来,便由慕紫轩领受盟主之位。如今已是人头攒聚,群声鼎沸。 而慕紫轩此时立身崖边负手而立,俯瞰山河,却对出现在背后的应飞扬道。 应飞扬面无表情道“一句话,师尊的死,背后是否与你有关?” 慕紫轩似有触动,却平静道,“我虽没亲自参与,但看到你身怀天人五衰功时,就猜到了事情下一步发展,而我却放任了事情的发生,与我有关,或是与我无关,好像都说得通,就看你自己如何判断。” 应飞扬眸光隐隐,“不用染脏自己的手,就收获了最大利益,还得到了一直以来想知晓的答案,那不知师尊给出的答案,你是否满意?” 慕紫轩扬扬眉,“哦?师弟今日来,是要来向我兴师问罪的?” 应飞扬轻笑一声,“哈,在下一个人人喊打之辈,怎敢对堂堂慕盟主兴师问罪,今日来此,乃是奉上贺礼一份!” 说罢,手一扬,一抹银光直向慕紫轩飞去,慕紫轩回身之际,将银光抄在手中,却见乃是顾剑声过往所戴的银冠两仪天冠。 便听应飞扬道“咱们师尊号称剑冠,虽后来有剑冠天下的意味,但最初这个冠字指得乃是这两仪天冠,道扇早早的就把他的乾坤扇传给了徒弟纪凤鸣,咱们师尊也不甘落后,本想在你加冠礼上亲自将这冠给你戴上,但现在再无机会了。” 应飞扬面上闪过一丝黯然,随后拍拍腰间的葫芦道“你既然弃剑不用,师尊的不堪提我就不客气的拿走了,而两仪天冠便理应归你所有,拿来当贺礼,也算我借花献佛。” 慕紫轩抚摸着冠上纹路,眼神渐渐柔和,忽又道“你结仇不少,今后打算如何安身?” “这,不劳师兄挂心。” 却见慕紫轩反手将一物扔到应飞扬手中,“投桃报李,我也回你一礼。” 应飞扬展开一看,疑道“这是?” “以你现在处境,这正是你所需的,关键之事可能会救你一命,东西送你,至于你是否信得过我,是否会拿出使用,都随你的便。” 应飞扬想了想,将其收入怀中,道“我就不说谢了,师尊这一次会死,不光是为了拯救我,也是为了拯救你,师兄,你应该明白他的用意好自为之!”说罢应飞扬转身下山。 而慕紫轩也不回头,慢慢将手中之冠托举至头顶,面上带着一抹伤怀,“商师伯说你当时中了亢龙散,却又没有实证,我自是不愿信,所以师尊,你就亲自给了我证明,你是想对我说,如今你能舍尽性命就师弟,那么当年若不是阴差阳错,你也定能舍尽性命救我,哈,你用生命解我心结,弟子本该痛改前非,浪子回头” “但是路已至此,已不是我一人能选择,司天台,皇世星天,还有为我牺牲的人,千尸万骸铺成的道路,怎会如过家家一般说回头就回头,那样,岂不是对不起这一路的血腥?所以师尊,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