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司天台开宗立基,本公子特有大礼奉上,不知你们司天台上下,哪个敢接?” 云染七彩,压顶摧城,而云霞之上,云气凝成一个长座,一个身着七彩法袍的不羁身影斜倚座上,以手撑颐,居高临下,意态虽是从容,但狭长双目却尽显睥睨之态,轻盈云朵因为他的立身,而有了泰山雄沉之势,狠狠压在在场众人心头,来者正是孔雀公子公子翎。 而左右各有一个美貌女子随侍,一者身着淡黄,恬静柔美,一者绛服束腰,干练利落,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便是风雅颂三姝中的楚颂和秦风。 向来特立独行的公子翎突然造访,众人皆感讶异,慕紫轩早预料到一般,拱手遥拜道“公子客气了,先前在下布局诛杀碧眼邪狐胡不归,多亏公子出手相助,才使得胡不归纳命身死,公子恩情尚未报答,如今又怎好再收公子贺礼。” 公子翎狭目寒光一闪,沉吟道“错了,本公子的礼物,接得下,才是赠你的贺礼。若接不下” “接不下又如何?” 孔雀公子冷笑道“那,便是赠下一任司天台之主的贺礼!” “如此,那在下倒是非接不可了,公子请!”一声请,慕紫轩饱提紫薇真气,周身荧荧光点环绕,宛若点点星煌。 公子翎七色法袍亦是无风自动,滔天无匹压力覆压而下,山雨欲来的氛围压逼全场,正当众人屏息凝神之际,却闻公子翎轻笑一声,霎时雨过天晴一般,众人心头一轻,压逼感烟消云散,“哈,佳人在前,本公子岂好占先?”便见公子翎侧目向下,笑道“许久不见,公孙大家的风采却是更胜往昔了。” “公子说笑了,暮去朝来催人老,年老色衰之人又有何风采可言?” 一声略显沙哑却带有磁性吸引力的声音传来,顺着公子翎的目光看去,便见长阶尽头走来三道人影。 为首者是一宫装美妇,也是方才发声之人,她虽口称年华已逝,但岁月不曾在她面上留下半分痕迹,面若桃李,颦笑嫣嫣,丝毫不输二八佳人,只在她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眸中积淀了几许不同少女的成熟风情,虽只是款款走来,但每一步都如跳舞一般曼妙,便是当世唯一以舞入道的公孙大娘公孙兰。 公孙兰身边还跟着一个老仆和一名少女,公子翎再看向老仆时,又换做另一副冷脸,奚落道“还有你这老剑奴,许久不见,怎还跟在公孙大家身边纠缠?” 众人又是一惊,跟在公孙大娘身边,又能令眼高于顶的公子翎主动打招呼的仆人,除了宇文锋,当世不做第二人之想,而宇文锋生硬又老实的答道“她身上,有我追求的。” 众人闻言,纵然知晓他是当世剑神,亦忍不住低笑,而公子翎更是摇头笑道“说你痴,你偏有不痴,公孙大家,这般贴心体己之话,你听着可还习惯?” “他若真学得如公子这般,奴家才不习惯的”公孙大娘亦是惯经风月之人,美眸闪过一丝黯然,却是轻轻一笑将此话题揭过,转而看着慕紫轩道“我等有一物需向这位慕台主寻讨,孔雀公子既然让奴家先来,那奴家便不客气了。” 面对公孙大娘审视目光,慕紫轩泰然自若道“公孙大家若是想一讨瑶玉之仇,那大可不必,瑶玉虽因我而死,但也是她之所为偏颇在前,于公于私,我都无愧于心,若公孙大家因她入了红阁十二坊便一味护短的话,我倒不介意将她图谋之事说出,让在场之人做个评鉴!” “好个于公于私都无愧于心,那,于情呢你可也是半点无悔?”公孙大娘纤眉一挑,词锋如刀,慕紫轩竟也不由一阵恍惚,脑中又浮现那抹与天争命,凌越千芳的孤红影,心头没由得一痛。 “瑶玉虽是红阁之人,但如你所言,她之身死乃她自己招致,不在红阁十二坊报复范围内,所以今日并不是来向你讨瑶玉之仇。”公孙大娘又让过身子,露出藏在她身后的那道纤细的少女身影,“而向你寻讨的,也不是我”, 一个是红阁十二坊之主,深不可测的入道舞者公孙兰,一个是曾剑挑天道修者,傲立顶峰的绝代剑神,二人齐来,足以吸引在场所有人目光,纵然与他们同来的少女亦是姿容明艳绝伦,却也无人有余暇把目光投放在她身上,直到少女从公孙大娘身后走出,众人才开始注意到她的存在。 唯有一人除外 自她方出现的那一瞬间,什么公孙大娘,什么孔雀公子,什么宇文锋,所有人都被抛诸脑后,应飞扬的世界中便只她一人。 半年未见,她更美了,也更冷了,清丽脱俗的玉容上,仿佛笼罩着一抹淡淡的,难以形容的哀愁,但长睫弯弯,黑白分明凤眼却是冷厉如刀! 应飞扬看着她走至慕紫轩面前,强压着恨意,伸出羊脂玉般的手掌冷冷道“刀是阿姐赠我的,你不配保管,还来!” 慕紫轩长叹一声,手一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