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蜥蜴一群同行,转眼又是五日,五日来,又有或大或小的几只蜥蜴群并入他们一行中,蜥蜴群中大小蜥蜴已过两百条,沿着忘川一路而忘川水也因诸多支流的注入,从开始的浅浅细流,变成一条波澜壮阔,汹涌奔流的大江,翻滚的浪花,喧嚣的水声,都在肆无忌惮地彰显着鬼界第一名川应有的风采。 应飞扬起初依然担心地狱道之人会找上,时刻注意周遭动态,但行了两日之后,也未见到地狱道鬼军的身影,料想已出了幽冥鬼城的控制范围内,也就渐渐放宽了心。 却是有另一件事令他记挂天女凌心病了。 以天女凌心的修为,本应是寒暑不惧、百病不侵才对,可但她却偏偏病了。起初两日只是嗜睡,在白骨行宫中打坐修炼时,总是坐着坐着就头一垂睡着了,应飞扬只当她这些时日太累了,也就未多在意,还饶有兴味的观察天女垂头睡觉时,是不是也像一般人一般打呼噜,流口水。 但第三日,天女凌心却直接软到不起,应飞扬去搀扶她时,注意到她身躯已烫得发热,才察觉不对,一开始以为是先前的蛇毒未清,后来阿离提醒,才知是受鬼气侵染所致。 人鬼殊途,除却地狱道等鬼修外,其余之人就算入了鬼界,也无法在鬼界久待,若长期滞留,便可能受阴界鬼气侵染渐渐变作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天女凌心的佛门功体与鬼界阴气互不相容,又因女子属阴,天生容易吸引阴气,所以最先受到影响。 此病说来无大碍,凭天女修为只需出了鬼界晒晒太阳,阴邪之气也就散去了。众人也没办法,最后,张润宁聊胜于无的给天女贴了几张祛阴镇邪的纸符,剩下的,只能寄希望于早日抵达酆都,离开鬼界。 现在,只应飞扬和天女暂留白骨行宫中,应飞扬捧着从地狱道那掠来的剑法,正是浑然忘我钻研,心中想着如今所学剑法越来越多,是时候取精去冗,将剑法归纳整理一番了,但想归想,但真做起来,却觉千头万绪无从下手,最后只得归因于自己见识修为还不够,一声慨叹后回过神来,却觉察白骨行宫内竟只余自己和天女两人。 而此时天女在行宫内的牙床上小憩,蜷曲的身形尽显玲珑。但见她脑门上贴着一个符咒,双臂则如搂抱枕般搂着那只被她救下的小蜥蜴,用它冰冰凉凉的身体降温,闭眼睡着的天女无平日那般恬静安然的仙气,反而是一派天真,格外娇憨。 应飞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有一方正昏睡不醒,总归是不太好,便寻思着出去透透风,正欲动身,突闻天女凌心软软的声音传来。 “别走……”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伸出拽住了应飞扬的衣角,应飞扬登时心神一荡,还未来得及心猿意马,便听天女道“初心哥哥,灵心许久没见你了,再陪灵心多说会话嘛。” “师姐,师妹,你们别走,我们说好的,一起偷偷去山下买糕点吃的,带上我一起,好么……” 天女凌心声音宛若童稚,应飞扬这才哑然失笑,看样子这天女是发烧时梦到了过往,发出的梦呓之声。 忽而又见她面上憨态消失,“历代天女英灵在上,弟子释灵心承继先人之志,发大宏愿,今日起改以天女冠姓,凌心为名,自此凌越本心,护佑苍生,天下安危,天女肩挑!” 天女凌心声音传来,纵然只是梦呓,应飞扬依然能感受到这份誓言沉甸甸的重量,暗道“我往日见天女凌心一身远超同龄的深沉根基,还不由生了羡嫉之心,却不知她与我差不多的年纪,就担起这么天下安危这么重的担子,嘿,相比起来我倒是轻松的没心没肺了……” 想起天女凌心本与道门失陷鬼城之事无关,却依然不顾佛道纷争出手相助,甚至不顾个人危险,先将他人送出险境,自己却沦落鬼界之内,看着她着发烧,娇生生的样子,应飞扬心中不由起了怜惜之心,轻轻扯开衣袖,将她手送回。 “好好睡吧,至少现在你不是天女,只是一个病人。” 忽而,天女玉手一翻,狠狠抓住他的手腕,紧闭着眼睛惊慌喊道“不要,不要,快些走开!” 应飞扬手腕被她一拉,险些趴在天女凌心身上,但完美无瑕的玉容近在眼前,甚至可以数清天女的长睫毛。 而此时,“恩公……”阿离轻呼着步入白骨行宫,却见应飞扬半趴在天女之上,而天女凌心口呼“不要!”眼前一幕不禁令她愕然。 阿离愣了一愣,随即愤然道“恩公,阿离最不耻欺辱女子的行径,纵然你对我有恩,阿离也不能原谅!” ………… 一番闹腾,直至将天女凌心吵醒,才解释清方才发生之事,阿离怯生生得道了歉,应飞扬没好气道“算了算了,你方才似是有事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是了,我是想说悬天逆瀑已在眼前,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