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身上残留的天师印之力与你并无感应,它虽然指引我来到这个牢室,但方向上却不是对着你,而是——”应飞扬闭着眼将剑平举,如指南针一般脚下站立不动,而剑尖缓缓绕了半圈,“———这里!” 应飞扬双目猛睁,如惊雷电闪照亮黑夜,同时一道璀璨剑光自剑中迸射而出,分波破浪般将黑暗切分两半。 随后,便是一生脆响传来,剑光尽头,出现一个镜面,镜面被剑光击碎,寸寸裂开,现出一条通路。而随着镜面破碎,女鬼面上平静也被击得粉碎,深藏的疯狂彻底爆发。 “左姑娘,我们走吧!”应飞扬道。 “不,不要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女子面上浮现出痛苦和恐惧,嘶哑叫道,“至少,你们若要走,先让我魂飞魄散,我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这孤独了,我不要再一个人,求求你们!求你们毁去我的魂魄啊!” 女子崩溃一般叫着,那绝望之态绝非作伪,令人心碎,应飞扬心不禁一软,道随即咬牙道:“对不起,我信不过你,不知道毁去你魂魄是否等同要接替你的位置,我,赌不起……”说着,与左飞樱一起转身而去。 “回来!不要走,我要杀了你们!毁了我,快回来毁了我啊!不要留下我一个!”女子美丽面孔扭曲,撕心裂肺的吼着,挣扎着向前,手徒劳的前伸,却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难以上前一步,无数幻影鬼手从她身上探出,要留住二人,但未靠近他们便灰飞烟灭,连二人衣角也留不下…… ————————————————————————————————— “刺——啦——”镜面裂开一口,便见应飞扬,左飞樱两道身影从裂口中脱出,直落入牢室之内,甫一落地,便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声音粗犷虽痛苦的近乎变了调,但依然有几分耳熟。 而之后,落在地上的应飞扬恰与一名黑衣丑怪老者大眼对小眼。 老者原本正吹着一个笛子,此时动作凝滞住,十根手指僵硬着,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炼魂使?”应飞扬一惊,又看了一下周遭,发现一旁束缚着伤痕累累,气若游丝的张润宁,面色一变自语道:“坏了,在牢狱外看到的景象都是真实之景,只是被镜子折射出来而已,入镜中的景象才是幻像,也就是说,张少天师确实是在受刑罚!” 眼前那老儿却是炼魂使,方才正以笛声催动鬼蛊虫啃食张润宁的灵魂,乐在其中之时,却见应飞扬左飞樱二人莫名出现,中断了他的乐趣,此刻又听闻应飞扬道破他的名号,丑脸一凝,问道:“你?识得老朽?” 应飞扬笑了笑道:“何止识得,方才还杀过你呢!”说罢,木剑一抖,毫无预兆的刺出! 炼魂使神色一变,边回身向后,便将手中竹笛递出,竹笛抵住木剑的剑端,但一瞬相交,竹笛随即在应飞扬锐利剑气下碎成细小木屑,倒射向炼魂使。 炼魂使见状,袖子一甩,携带森森鬼气将木屑包裹住,但袖子上仍被打出许多细孔,略显狼狈之态,这一招算是略处下风。 “果然是真货,当真高下立判!”应飞扬赞了一声,第二剑紧随而来。方才在鬼镜之中,那狱鬼为防止战得久了,被应飞扬看出端倪,所以她创造出的炼魂使实力被压低,不足原本三成,便是想让应飞扬速战速决,尽快将她放出。 如今对上真的炼魂使,相同的一剑,更加出人意料的突袭,假的炼魂使在这一剑下已是肩头受了伤,但真的炼魂使却仍有余力的接下此剑,应飞扬自然生此赞叹。 而炼魂使虽不明所以,但他素来是心狠手辣之辈,哪有被打了不还手的道理,鬼气一张,如雾在身后扩散,却是无数刑具乍然现形,箭射过来。 炼魂使终年与刑具打交道,对每一种刑具都有着对待子嗣一般扭曲的爱意,所以在日夜观想之下,竟能将真气凝气化形,能化作他的各种刑具,虽这些刑具都是鬼气凝成,但却保留了原本的诡异妙用,威力丝毫不减,反而生出诸多变化,便是他的绝学——百刑千罚。 “不过战斗的习惯倒是一模一样!”应飞扬此时吐出了第二句,真的炼魂使虽修为不低,但常年只在刑房折磨人,终究实战经验不多,所以遭逢攻击,总是先本能的后退,然后直接使出绝学想要逼退对方,这倒与假的完全一样。 说话同时,应飞扬脚步不停,既不避闪,也不以剑挡下射来的刑具,而是剑光凝成一股,不畏不惧的直挺向前。 “这奇怪的小子是哪家亲人师长被我折辱死了吗?竟要与我同归于尽?”炼魂使不知这从未见过的奇形怪状的少年与他有何深仇大恨,竟然不管不顾自己的百刑千罚之招,心头微微一慌,此时,却见一柄红伞先一步张开,挡在了二人中间,轻薄红伞如气盾一般,将刑具悉数折射开来。 “这是——万象天宫的绮罗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