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既为止戈而来,便不能见双方再起争执,若佛道仍要再战,那慕紫轩势必阻路在前!”慕紫轩形容慷慨,气度昂然,周身气势如高峰雄峙,横亘于前,让佛道之人顿起难以逾越之感。 枯明大师唱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年纪虽轻,已有不凡修为,但欲与白马寺相抗衡,仍是太过夸大,又何必强行牵涉这场因果呢?”以枯明眼力,已近佛门六神通的天眼通之境,虽不能一眼了彻十方诸界因缘,但也能看出慕紫轩的极限,慕紫轩的修为虽高,却也未臻顶峰,况且便是当世顶峰的六人四妖亲至,也未必能与两派之力抗衡 慕紫轩道:“佛门既然能涉入意气之争,那在下又何惜以此身牵涉因果?” 枯明大师道:“非是意气之争,而是护法之举,佛虽宽容,亦作雷霆狮子吼!” 慕紫轩笑道:“说得也是,嗔乃心头火,烧尽清静身。若是有火不泄,反而滋生心魔,既然如此,在下愿替吕道长,一尝佛门怒火。” 吕知玄本在调息,听闻此言,皱眉道:“年轻人,你的好意心领了,但贫道还不用你来强出头。” 还未等他讲完,慕紫轩就打断道:“道长有空话说,不如抓紧调息,在下既然调停,便要做到不偏不移,挡下白马寺怒火后,再来就要领教道门星宿剑阵了” 这一语又堵得吕知玄内息翻涌,险些岔气,刚要发作,又李含光示意阻住,李含光问道:“如此,贫道倒是请教,公子要如何做到不偏不移?” 慕紫轩一挥袖袍,潇洒道:“方才天龙斗明王本是一场好戏,却因在下所阻未见胜负,倒也可惜,既然如此,在下愿为此战续个输赢。”慕紫轩手指他方才所画界限,道:“在下先不动不移,接下明王一拳,若能将我逼退这条界限外,在下便不再插手此事,否则,便请枯明大师静心听我一语。” 此线离慕紫轩立身之处不过三步之遥,枯明大师面上动容,方要劝阻,却见慕紫轩又转身向后,对上清派众人道:“听闻二十八星宿剑阵乃司马真人所亲创,阵法上合七星四宿,下应山川河流,是极尽变化只能的最上乘剑阵,便是司马道长这创阵之人,身陷阵中也难以脱身,在下不敢与司马真人比肩,但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毫发无损应也不难,若是在下做得到,同样请上清派诸位高德听我一言。” “在下所立规矩便是如此,端看诸位敢不敢应?”慕紫轩说道此处,真元催动,声音如天雷怒鸣,在寺庙前旷野滚过,往复回响,倍增威势,传入周遭信众耳中。周遭信众早已收起先前敬畏之心,如今个个都是想着看热闹,纷纷哄闹着,最后竟同声同气的喊起了号子:“应了他!应了他!应了他!” 李含光不由苦笑道:“慕公子,这般行事,倒是逼得上清派不得不应了。” 枯明大师也无奈道:“上清派既然应了,白马寺自然该紧随其后,只是,明王法相合众生愿力,非同小可,还望施主谨慎以对。 “多谢大师关心。”慕紫轩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之后身子挺直,掌心上扬,冲天上明王巨像做了个“请招”的架势,一人一佛身形虽是相差不知凡几,气势却是分庭抗礼,难分轩轾。 明王乃是佛之忿化身,佛虽宽慈,但遇恶法邪障时仍会化作明王之象,显露降魔手段。云上的明王本缺了一臂,如今随着白马僧人佛力再催,断臂之处云气蠕动,转眼又生出一臂,此时目瞪如铃,獠牙上立,怒发上冲成火焰状,大有怒不可遏之相。 枯明大师叹了一声,方才慕紫轩虽然一举击破天龙和明王,实则不过是用了精妙的借力取力手法才创造出那惊人威势,而若以一对一,无力可借,便再无半分取巧余地,而真论起来,那天龙、明王力量都在慕紫轩之上,便是枯明大师自己也不敢轻忽,领着端法和尚退出十步外。 “留神了。”随着一声宣告,明王浑身肌肉,筋络,都以一种神秘的轨迹,开始膨胀,再膨胀,顿时好似又大了几分般,肌肉块块隆起,显现出一股可怕的爆发力,下一刻,拳若太古陨石坠落,带着说不出的意境蕴含,摧枯拉朽般轰然击落。 拳尚未临头,周遭空气已发出炸裂之声,好似空气不堪承受这一拳,一道飓风也随着音波肆虐的扩散开来。离得稍近年轻弟子们,此时都感脚步虚浮,几欲被吹飞。 而首当其冲的慕紫轩却是稳然端立,他的每一根发丝,每一片衣襟都是猎猎后飞,双目却是精光暴闪,湛然若神,双手翻飞接印,身后紫气凝结成一个头戴帝王冠冕的虚影。其人身高十丈,如古之帝王,面容隐在琉冕玉坠的阴影后,但两双眸子却如星辰一般玄奥深邃。直透过玉坠遮挡,顾盼万里山河。 在旁围观的应飞扬突然觉得,他那师兄虽看着谦恭有礼,但这般天上地下,恢宏霸气的帝王法相才是折射出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帝王法相一臂前驱,如指点江山,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