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全都变了。那样的伤出现在一个柔弱女子的背上,他们都不敢想象她曾经受过怎样的苦难。
「老天爷,那些伤...」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这真的是现代文明社会吗?」有人怜悯白溪,有人心疼白溪。
时隔多年,白溪还能清楚记得,当鞭子无情鞭笞在她身上时的痛感。
她的身体似乎还记得当初受刑时的记忆,便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仿佛间,白溪有种自己重回到地下矿井,遭人奴役的黑暗岁月。
眼泪不住地往下落,白溪啜泣轻语:「当初,我拼死一搏才逃出董锡的魔爪。可他为了报复我,竟狠心将我卖到地下矿井。」
「整整三年,我像个畜生一样被他们奴役,但凡干活慢了点,吃的多了点,就要遭鞭子鞭笞。若不是被一名卧底记者曝光那家地下矿井得存在,我恐怕早就死在了那地下矿井中。」
白溪放下T恤,脸上扬起一个令人心碎的笑容。
她一脸麻木地说道:「虽然被救出矿井,得已重见天地,但我因心理受到璀璨,也曾无数次想过自杀。可我最终还是靠自己的毅力活了下来,因为我的命是我爸爸用命换来的。」
「哪怕人间疾苦,我仍然得活着。
白溪一膝盖跪在解思妤面前,她精神崩溃地向解思妤咆哮:「你把我卖了,我从不曾报复过你。白璇明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却对我见死不救。对此,我也不曾报复过她。」
「我像个透明人,躲得远远的,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可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你们非得把我逼死,才肯安心吗?」
「妈!」这一声妈,白溪喊的撕心裂肺,「明明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溪嘶声力竭的质问,彻底将解思妤架到了道德台上。真面目被曝光,一时间,解思妤被千夫所指,成了他们眼里的恶毒女人。
「将女儿卖给老东西做情妇,也亏她做得出来。」
「姜家那个少夫人也不是个好东西,眼见着妹妹被母亲卖掉,却选择视而不见,这可不叫冷漠,这叫歹毒啊!」
「解思妤卖掉白溪那年,白溪还是个小姑娘吧,她这是在犯罪啊,她就该去坐牢!还有,姜家那少夫人也该受到惩罚!」
舆论是一座山,白溪都不需要刻意再做什么,舆论自然就能将这对母女给淹死。
徐星光站在大堂里面,听见白溪质问解思妤的那些话
,微微勾了勾唇,欣慰的低声呢喃道:「这就对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嘛。」
受尽非议跟冷眼解思妤,心里防线彻底崩塌了。
她清楚地意识到,她的名声跟清誉全都被白溪给毁了。
连带着,也拖累了白璇。
要不了多久,这些破事就会被这群爱看热闹的人传得满城皆知。到那时,姜家出于爱惜自己羽毛考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赶走白璇!
意识到大势已去,解思妤如遭雷劈。
她忽然后悔了。
她不该在接到白璇的诉苦电话后,就跑来找白溪撒野。但她也是没想到,向来佛系任她羞辱的白溪,竟然转变了性子。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已无法力挽狂澜。
解思妤心态崩了,她终于将心里最丑陋的那一面放了出来。「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解思妤自暴自弃地笑出声来,她眼神怨毒地盯着白溪,表情狰狞地说:「因为你年轻漂亮,讨人喜欢,你被送回家后,邱承安回家的频率都多了起来。你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有多贪婪,简直叫人恶心!」
邱承安正是白溪跟白璇的继父。
嫉妒心让解思妤面部表情都变得扭曲起来,她痛骂白溪:「我的第一任丈夫,为了救你而死!我的第二任丈夫,又为了你神魂颠倒!白溪,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你就该跟你那个倒霉鬼爹一起死了!若你当初便死了,说不定我还会想念你,每年清明节,我还会给你多烧点纸钱!」
哗!
解思妤这些话被围观群众听见,那刺激程度不低于一颗炸弹在他们身旁炸开。
身为母亲,解思妤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了如此可怕的嫉妒心,这正常吗?
白溪也没想到解思妤对她竟有着这么复杂的恨意。
她原以为解思妤处处针对她,当真只是害怕丑事被曝光,会有损她自己和白璇的名声。哪知道,身为母亲,解思妤竟然嫉妒自己的女儿!
白溪摇了摇头,怜悯地叹道:「解思妤,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解思妤歪了歪头,眼神变得诡异莫测起来。
她忽然一把扯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拎包,从里面掏出一根尖锐的金簪。这金簪是她放在包里,用来挽头发的。「白溪,我名声尽毁,无法在这西洲市活下去了,你也别想过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