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手迷茫慌找了好几日,一点头绪都没有,眼下可算是看到个人了,虽然是个死人,但只要是雇主找的人,那就可以带下山去领酬金。
为了驱赶猛虎,猎手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兜里仅剩的焦香鸡腿丢了出去,这种佐料的香味比血腥味更加吸引野兽。
它们都有领地意识,对突然闯入自己领域的动物都非常敏感,老虎侧头,嘴边被血染红,看着恐怖极了。
猛兽的鸣叫总是让人心惊肉跳。
猎手为了活命,两条腿当真是快跑断了,要不是他爬树的本领高超,怕是真要折在这儿了。
待猎手找到尸体的时候,唯有身上那件衣服尚且能够认出是照片里的人。
猎手在山里也见过不少尸体:有刚死的,也有死了很久生尸斑,但像他这般死后被野兽撕咬的不成形的,当真少。
尸体带下山后,当地的镇委会联系了很久才联系到死者的家属。
这件事情在当地不过引起小小波澜,毕竟每年上雪山丧生的人不少。
不过,这一次当时来了几个警察,心想着,这死的人应该是小有名气。
这么多年学生从来没有一个告示牌,而今,因为段誉恒,多了一个告示牌。
——
夜深,滚滚乌云遮住了月亮,几个响雷之后,淅淅沥沥的雨幕落下。
陈妮缩在躺椅里,微风推进大厅,吹来一股米酒的香甜。
段电听了她自诉的所有话,明白,父亲那时竟然是为了早些回家才失了谨慎。
心中有些悲痛。
“我想拿回我父亲的画册集。”段电必须拿回。
那是父亲流逝的唯一的念想,他不仅要拿回,还要把相册集最后一页填平。
陈妮整个脑袋迷迷糊糊,但一触及到那本相册集就清醒不少。
“不行,那个是我的。”
“是他留给我的。”
段电不想和一个醉鬼争论,眼下也没有任何再继续的必要,他起身回房。
雪生他是一定要去的,不管最后结局如何,他一定要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
这句话相册集,等他去了雪山再说。
次日一早,陈妮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扶着楼梯栏杆,晃晃悠悠的往下走。
她这老板娘做的很是随心,开门儿都是看心情。
只不过,一大早她的头已经够疼的了,却碰到更头疼的事。
“你要去雪山?”陈妮眉心拧紧,须臾,也不知哪儿来的无名火,声调拔高:“去就去呗,关我什么事儿,你要死就死远一点。”
段电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后,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看来他离开的背景,陈妮杨正若无其事的继续收拾自己的前台,刚拿出计算机想算一下昨天的账,手指却一直停在‘清零’按钮上。
‘清零’
‘清零’‘清零’
‘清零’‘清零’‘清零’
她越按越快,越按越快,心中愁郁就像烟雾弹一样,随着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密。
‘啪!’的一声,陈妮拍案而起,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都是犟种。”
段电前脚刚到雪山脚下,陈妮后脚就跟来了。
“你要是想死,不要在死在我家的雪山上。”
段电抬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雪山,心里莫名有一丝痛。
“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拍那些照片吗?”
“明明他可以在不那么危险的地方拍摄一些循规蹈矩的照片,为什么偏偏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
段电自从看了那本相册集后,才明白,父亲的用心。
陈妮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沉默不语。
“他想要,凭一己之力,带动那些贫苦地区的旅游业发展。”
“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但这对野生摄影师来说,是个里程碑,也是个非常激励人心的事情。”
“陈姐姐,我知道你很善良,你到最后一定会把相册集给我。”
陈妮被这小子甜言蜜语哄两句,当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小子,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话,我就会把东西给你。”
“休想。”
“如果有命回来的话,你肯定会给我的,对吗?”段电阔步朝着雪山方向走,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萃了金的太阳从薄云中探出,正好照在少年的侧脸。
陈妮楞了好久,这张侧脸和十几年前她在楼道里见到的一样。
虽然当时楼道里的光昏暗了些,但在她眼里依旧刺眼。
“喂,你不带点工具,真想死里边?”陈妮想通了,觉得当时如果不是自己一味的阻止,或许以段誉恒野外生存的能力不会折在雪山里。
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