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压的很低,神色恹恹。
曾经俊美脸庞,如今也胡子邋遢没收拾,身上的衣服倒是精致,看的出来是有人逼着他换上的。
不论身旁的人吵的多不可开交,他都无关紧要的靠着椅背。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老家伙都是看人下菜的,我们大房也是公司的大股东。”
“陆大夫人,今天既然你都说到这了,我这个老家伙也得多说两句,你们大房对陆氏一点忙没帮,每年还要分出大半分红,这件事在我们股东之间早就有意见了。”
兰兰应该是没想到他们会当面发难,一时间身影晃荡,有些站不稳。
“你们……”
“就像陆萧鸣这个样子,外人都看的出来,是你逼着结婚的。”
“至于逼婚为了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胡说什么,我儿子结婚,是自愿的。”兰兰这话听着都心虚。
“哼,自愿?我见识过那么多人,就属你脸皮最厚,今天陆总没来,那我也不用顾及面子,畅所欲言。”这老匹夫叫行舟,从陆氏在A市站稳脚步开始就跟着陆靖。
如今也十几年过去,他自然对陆靖忠心耿耿。
“陆总的为人在圈内人尽皆知,那是顶顶的君子,为了陆氏任劳任怨,这么多年甚至忙的连婚都没结。”
“倒是你们大房,天天挑拨离间,制造一些莫须有的黑料给陆总,对外界说他不结婚有毛病,厌女喜男等等,不能入耳的谣言。”
行舟本来赴宴就黑着脸,此刻大吐为快,脸色倒是泛起了激动的红色。
“那些谣言可不是出自我之口,现在胡说是不是不犯法?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
兰兰指着老匹夫的鼻子破口大骂,身着华丽服装却像个泼妇一样叉腰。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行舟一拍桌,在场的人都齐齐起身,脸色凝重,很明显他们根本不把兰兰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你们这是……当真浑然不顾我们大房的脸面。”兰兰气的浑身都在抖。
一旁久咳的陆平可算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眼白都咳的泛红:“阿靖就算是职位再高,也得叫我一声大哥!”
他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漫长的咳嗽,在场的安静了几秒,又无声的叹息。
这些年,如果不是陆靖压着,他们这些股东早就把陆平踢出局了。
商场如同战场,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都很正常。
“大哥?陆总是要换一声大哥,那我们这些也得换一声大哥吗?”论字辈,行舟是陆平的长辈。
“这些年你说说你为陆氏做过什么?”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拿着最大份额的分红,你做过什么?”
“除了身边在床,有几天下过地?”
行舟今天的话略微有点多,但都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
“咳咳咳……你……有怨气。”陆平只是生病了,但是骨子里是个男人,怎么能允许让人这样指着鼻子讨骂呢?
他气的心肺欲裂,吸半天气都咳不出来,整个脸都涨的通红。
“老公!哎呀老公!你快咳出来!”兰兰平日里见多了他这副病老鬼的样子,也没多关心,如今人多势众,她直接把戏演足。
“行舟,老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也就是杀人凶手!”
“你们这些见利忘义的人,沾亲带故的,竟然把话说的这样绝。”
“等陆靖来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我老公小时候是为了救谁把肺伤到的,还不是为了救他,现在过河拆桥,还是不是人呐?”
“小时候要是我老公不救他,怕是这个世界上没人再记得他叫陆靖了!”
兰兰的这些话让那些老家伙个个低头沉默,这件事情是他们所不知的。
行舟一句话不吭,生怕自己多说一句,就把陆平给气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时,紧闭的大门突然从外面推开,午后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但足够驱散室内的浊气。
金光斜射进屋,将陆靖的身影拉的很长。
所有人都投去目光,有些人得知是陆总来了,纷纷站起身。
“陆靖,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这些人可就翻了天了!”兰兰狗仗人势一般,跋扈的语气听到人耳很不舒服。
行舟和一些公司股东大气不敢出,视线纷纷投到陆总身上。
上一秒所有人还在关注兰兰,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从陆靖身后走出来的少女吸引。
“啊这是……”老铁树开花了?
“这姑娘谁呀?”
“废话,没看陆总牵着手呢吗?肯定去女朋友了。”
“女……女朋友?”
“我滴娘,可算是谈恋爱了,破了某人的谣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