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 可为防止是自己提前进入眼老昏花状态,他按捺住激动的心走向大后排,近距离观察岳或。 岳或念课文的声音充满硬生生咬牙的愤怒与暴躁:“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杜杰听得胆战,怕他摔书。 旁边的转学生却像没发现似的,右手搭在岳或肩头,离他很近,匀亭的手指节时不时抬起轻轻刮一下岳或的颈侧,给小动物顺毛似的,在他耳边念下句。 岳或继续咬牙:“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杜杰觉得他下一秒就会起身暴打林是非。 忙走上前关心道:“要不歇会儿再背?” 班主任的声音一出,还在跟文字较劲的岳或当即抬起头,他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杜杰脸上又欣慰又惊吓的表情,变扭地别开了视线。 而且还莫名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就没来上过早自习,现在被撞见…… “老师。”林是非礼貌地喊杜杰。 杜杰彻底回过神了,真的是岳或! 他头脑有些发晕,想笑又硬生生忍住,不然他怕某位同学明天又不来了,道:“继续吧,你们继续。” 杜杰赶紧走了,转身的那刻眼睛都亮了起来。 等人走后,岳或说:“老杜让我歇会儿。” 虽然班主任还很年轻,但这是学生们对杜杰的专属称呼。 “不可以喔。”林是非指着还没背到一半的书,“怎么也得念完整篇。” 岳或:“……” 想把林是非这只狗一脚重新踹出国。 …… 一小时的早自习犹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岳或痛苦万分,听到下课铃声就立马站起来想冲进食堂。 后门刚打开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衣摆,岳或回头。 林是非合上书,拽着他衣服站起来,提醒:“不要总是把我丢下,要记得带上我。” 岳或掰他抓衣服的手:“你自己不会跟上来吗。” “我肯定会跟,”林是非跟他一起往外走,“但你也要主动等我。” “事儿多。” “就事多。”林是非捏住岳或的后颈肉,“不准嫌我烦。” 现在不是七点五十的点,食堂没多少人。刚放学的食堂简直是末世现场,人头攒动,去晚了可能都吃不上饭。 今天起得早,那岳或就绝不能再光吃包子配粥了。 他一把抓住林是非手腕,火急火燎地带他挤食堂,校服都被风吹起一个青春的鼓包:“带你去吃饭。” 肖洋和白乔组队去餐厅,在身后一言难尽地看着像鸟一样突然飞翔的岳或,说:“我现在有点儿相信林是非是或哥的童养媳了。” 白乔深有同感,点头:“我也有点儿。” 不过把童养媳这件明显非常荒谬的事情抛诸脑后之后,肖洋还是好奇:“他们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吃饭回来的岳或刚坐下,就听到了肖洋的灵魂发问。 “我真的太好奇了或哥,你之前也从来没提过,”肖洋看了眼跟岳或一起坐下的林是非,识相地喊,“非哥啊。” “怎么突然就童……养媳了呢。” 后面的话当然是用蚊子般的音量说出来的,怕挨打。 岳或:神特么非哥。 闻言,林是非好整以暇地看岳或,想听他怎么说。 岳或:…… 林是非这人看着没什么攻击性,而且长相还具有很大的迷惑性质,无论让人看多少眼,都不会让人觉得他狠。 但岳或见过他非常凶狠的一面。 初二刚开学,岳或又要跟人打架。 五个小混混截住他要钱,岳或从十岁父母离异那年就没有人管。 无论和谁打架打一身伤,打架过后见到他的人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先责怪岳或为什么要和人打架。 哪怕是那些人先说他是孤儿没人要。 可岳或再怎么凶,都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一个人可以打得过一个人、两个人,但打不过四个五个人。 那天下午放学,他觉得自己又要一身伤了。 林是非就是在这样让人觉得难为情的场景下出现的。 他骑着辆山地车,身上和在场几个人同款的初中校服规整又熨帖,短发被风吹得微乱,张扬得要命。 他停车,单腿支着地面,深邃的眼睛看看对面的五个人,又看看岳或,问道:“他们欺负你一个?” 十五分钟后,林是非毫发无损,那五个初三生躺在地上哭着喊爹叫妈。 等他再回头看向岳或时,岳或竟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怕他连自己一起打。 没想到看清他的动作,这个目前和岳或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竟然表现的很受伤,道:“我帮了你,你却要躲我。” 岳或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问题,又把脚往前挪了回去。 后来两个人熟了之后,林是非装模作样地对岳或开玩笑: “你叫我声哥哥,以后我就一直罩你,好不好。” 说实话,从十岁开始,岳或真的受够了和别人打架。 但少年的独有羞耻心在听到林是非的话后立马出来作祟,他又不好意思。 林是非软磨硬泡了两天,岳或心想反正有林是非,以后他不会再因为和人打架感觉疼了,这波买卖不亏。 所以他瓮声瓮气地叫了。 但几天后他才知道林是非这狗比他还小一个月! 气得一天没理林是非。 …… 面朝后的肖洋正好奇地等答案,半天过去答案没等来,就突然眼睁睁地看着他或哥的脸色几经变换。 开始用余光看林是非,面无表情,明显是在瞪人。 林是非被瞪得福至心灵,轻笑出声。 肖洋和白乔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觉得心惊肉跳。 下一秒,林是非身体前倾靠近岳或,几乎是将下巴放在他肩上。 “不准再不理人。我叫回来就是了。”林是非垂眸,盯着岳或的侧脸,在他耳边用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