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沐寒道：“你这儿，是四阶以上的灵酒都有卖？” “四阶到六阶的，都有，总共十七种，此外还有四种材料稀少奇缺的，等闲不酿制，若有人需要，需先下了订单，排着队，等材料齐全，再行酿制。 “若把这些也算上，我家的高阶灵酒，何止三四十种。” “这般，确实很多了。”沐寒脸上没流露出什么惊讶，只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随意而缓慢地点点头： “好几十种啊......贵店这是请了一位专研酿造的酿酒师，还是一位精通酿造之术的灵厨师？” 伙计笑笑，没答这句话，像是把这当成了来客的自言自语。 “还是请了好几位？”沐寒喃喃道：“算上三阶以下的，那可就更多了，着实令人惊叹。” 伙计笑道：“这晚辈可不知道。晚辈可只是个伙计，虽说在这儿也干了挺久了，但是——”他笑笑，“咱们这样的地方，大家都懂，外面跑堂的，看着威风、风光，但实际上，身上的东西稍微紧要一点儿的大师，我们都是搭不上的。” 打杂的炼气修士会对和自己同东家的造物修士恭维一句大师，也算是惯例了。 那些人实际当然不可能是大师级。 沐寒听了，点点头，稍稍停顿了一两息，赶在伙计问她是否要买什么东西之前，给了这伙计一个中品灵珠，那伙计稍稍避开了一些，赔笑道： “前辈，晚辈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不敢受前辈的赏。” 沐寒摇头道：“你先拿着吧，我想看看这边的酒，一会儿还要麻烦你一阵。” 那伙计道了句“愧领了”，接过灵珠，才道： “晚辈观前辈脸生，但前辈想来是听说过我们家的？” 沐寒点点头。 “那料想前辈也听过我们家这神神秘秘的作风。 “我们家这许多方子都是独一份儿，东家防得紧着呢，像晚辈这种迎客的，在这儿干了十二年了，到现在，连有几个大师、各自姓什么都不知道。 “——那也是见都不曾见过的。” 沐寒摆摆手道：“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我此行是为灵酒而来，并不执着于背后之人。” 那伙计微微弯了身：“这样，那容晚辈为您介绍下灵酒？” 沐寒颔首。 那伙计规规矩矩地介绍了一阵四阶和五阶的灵酒；介绍到六阶的时候，沐寒打断道： “越是高阶的，合适的材料就越少。” 合适不仅仅是指原材料本身的属性、药性合适。 还涉及一个成本以及供量的问题。 能作为一种不需要预定被常年售卖的酒品，它本身的材料必定是可以较稳定地大量获取的。 ——这其实在哪一种造物术上都是一样的。 “这些六阶的酒，都卖了多少年了？”沐寒状似好奇：“你家，是开了快有三百年了？” 千木酿造坊的开张时间可比巽丘蓬煌开战要久。 “我想，得有几种高阶灵酒卖了二三百年吧？这么长的时间，在材料种类被拘束得这么紧的情况下，没人从酒水里品出配方来吗？ “灵酒这东西，有了材料配方，其实就已经摸出了七八成的窍门了——竟一直没人成功过么？” “谁知道嘞？”伙计笑道：“许是有厉害的前辈已经破出隐秘了，只不过他们又没想和我们这小店儿抢生意，觉着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必要，也就不曾张扬。” 沐寒眼神下落，她轻轻道：“对，你说的不错，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之后她又和伙计问起了六阶的灵酒，问起了各阶灵酒的最低窖藏时间，还谈起了千木酿造坊供应灵酒的出货量。 她直拉着人问了两刻，几乎把千木酿造坊普通的新客能了解到的东西全打听了一遍，才提出，想去那侧边的阁子里品一品酒。 那伙计早早就遂了沐寒的意，将沐寒当成了一个对酿造术有几分了解、在打探千木酿造坊配方、或许会为了破解秘方而购买灵酒回去尝试的人。 这种人很多，但他们中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铩羽而归。 ——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肯定有，而且还不少；但这样能力的人就犯不上花这么大功夫去和千木酿造坊对着干了，有这功夫人家自己去琢磨新酒或者新的灵食、灵丹去了。 于是伙计对这种人的造访也是毫不避讳的，甚至有些欢迎；他们为数不多的“油水”，就是从这些人身上刮来的。 陪人说些没什么用、东家随他们说的话，就有灵珠赚，这是怎样一件美事。 他将沐寒引到侧边楼阁，将人带上了三层。 沐寒指了四种六阶的灵酒让他端上来，又给了他第二、三枚中品灵珠。 同时，四壶六阶灵酒值整整七千中品灵珠。 伙计对今天的收获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