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闻言,在心中又琢磨一番,只觉得哪怕不是因为急着回家,筑基也成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要是真的开战,炼气修士可是真的没有自保的余力。 可能打仗的主力是筑基修士,炼气期修士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沐寒并不觉得炼气修士真的可以龟缩在宗门内什么也不用做。 “不过杜微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想起杜微这怎么想都有矛盾的遭遇。 蓝琴思说的不错。 如果换成沐寒,沐寒也会想到,直接利用妖禽把杜微彻底杀死,才是最好的脱身办法。 退一步讲,那人若不盘算着骗过剑派修士以后再来捣乱的话,甚至可以直接把五个人都杀了。 或者杀了以后伪造成五人失踪。 给剑派多添几重麻烦。 筑基修士偷袭炼气修士,完全可以做到让这几个人没有一个能在死前发出讯号。 或许弟子死去会让不远处剑派长老的神识注意到异常,但发讯号不也是这个结果吗? “杜微,”伯赏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杜微的运气了:“他的确是通过神识看见了附近有人,才导致识海被人反击重创。” “出手的人应当是专门修习御兽法门的,他在和妖鹰神识沟通的时候被杜微窥探,这个人实力不高,被杜微突然探过来的神识吓到了。” “炼气期的?” “筑基后期。比不上曲易和那天要杀你的。大概,挺怕剑派的长老们发现他。”伯赏对那个探子手忙脚乱的应急处置不做评价:“他在神识交流过程中被惊吓到,和你修行到即将突破的时候被人强行打断一样,他自己的神识受伤了。” “他很忙乱地反击杜微神识,导致杜微神识耗损识海受创,然后给妖鹰下过灭口的命令,抛弃妖鹰自己跑了。” “他可能怕自己不立刻逃走就跑不了了吧。被杜微惊到的那一下,让他神识受到妖鹰的反噬,也伤得不轻。” “他原本想干什么?现在还在附近吗?” 能把妖鹰扔了,自己抬腿就跑。沐寒打量着这情况,觉得那人手里怕是有更厉害、和他配合更好的妖兽。 伯赏一哂:“这我可不知道。不过他已经离开平丘这一带了。” “那现在,这附近,剑派负责的范围里,还有不属于剑派的筑基修士吗?” “没了。” 沐寒放下心来。 “我都怕他们凑齐几个人,直接来剑派大营大开杀戒。”沐寒好笑地想起了自己先前的担忧。 “邪修这么做,确实有可能。灭杀剑派派出来组织仙门大选的全部或大半修士,于他们而言是最有力的一种扬名手段。但要是大型修士聚居地之间要准备开战,便不会这么做。得不偿失。如果巽丘的打算没有让蓬煌发觉,还可以暗地里这般行事,伪装一番激起部分宗门之间的仇视。但现在,除非一个月内就正式开战,否则不会。” 况且,这里毕竟还是仙城与仙门的地盘。 是正道修士的主场。 在各大仙门察觉不对早有提防的情况下,邪修凑出足够端掉一个宗门队伍的力量并成功混到场地里来,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达成的计划。 况且,剑派的这些长老,放在整个蓬煌的筑基修士里,是顶不好惹的的那一层里的。 帐篷帘一动,蓝琴思探头进来,“你们看着,能收拾就收拾一下,咱们可能明早就要回去了,具体师叔们那边还在商量。不过肯定是不继续清了。” 她人都没进来,说完就走了。 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他们已经保持着什么都不干的状态,在营地里圈了五天了。 帐篷里剩下的六个人,听了消息便各自检查收敛自己摆出来的私人物品——主要是去外面收晾晒的灵草,沐寒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拿出来扔在外面,就翘脚坐那里看别人收拾。 “这个是谁的?”郦茵不知道从自己箱子里翻出来了什么,微皱着眉咬着下唇,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我这是把谁东西收我箱里了?” 她就是之前说自己父母是巡城仙卫的那个女修。 “我一点印象都没。”她觉得情况不太对劲,转回身来:“是咱们谁的东西吗?我感觉,不是我把它收进箱子里的。” 其他人本来没太上心,听了这话才认真转头去看郦茵手里拿的是什么。 叶英芝收了药草从外头进来:“什么东西?看着不认识。感觉这模样有点邪异。” 这话说的是一点不怕得罪人。 屋里不少人本来心里就是这么想,但那东西上面一丝灵气也无,怕回头发现是哪个伙伴的东西,冤枉了人结梁子。 一块儿木牌子,乍看就是个凡人那头很紧俏的护身符,还是戴了多年的那种,但上面只是随便雕了几道花纹,不像凡人装神弄鬼的符文,反倒…… 像一只眼睛,越看越像。 “苍歌?这东西有问题吗?” “你觉得呢?”沐寒现在问点什么,除非是请教修行方面的问题,不然伯赏都要先反问一句回来。 “我觉得有只眼睛在盯着我。浑身发冷。” 伯赏没再说话。 “它有问题吗?” 这东西没有一点灵力,伯赏之前也没注意到它。 大营里毕竟是弟子活动的地方,伯赏除了盯着长老 ,盯着营地边缘做一个暗地里的巡防人,对帐篷里面是没怎么看过的。 尤其是,这还是女修士住的帐篷。 沐寒没立刻得到答案,又自己往下说:“我只要一看它,就感觉浑身冰凉,像和什么东西在对视。不看它,就又没有那种感觉了。” “我认为它有问题。但它——”上面没有灵气。 就像一块普通的牌子。 “相信你自己。”沐寒的心随着伯赏这句话落了下来。 那边帐内的几个人都已经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