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而行;多行不义必遭天谴,求真正心方得始终。” ……这都……什么跟什么?须沐寒直皱眉。她这个时候倒不会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于她来说还是有些理解不能。 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静心斟酌一下比较好。 但她伸出去的手,好像被书上的那一圈光晕吸附住了,她一抽手,竟没能抽回来。 不等她对此生出更多的情绪,那书周的一圈光晕竟凝作一道金光没入她的眉心,而她的手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落下来了—— 是结结实实地按在那本书上了。 这书的质感……摸着好像有点奇怪啊。 难得须沐寒这工夫还有心情关注别的。 那层光没了,这字迹……怎的还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 “新主为混元灵根,可得致元道君之《九华秘录》。” 书依旧浮在半空,但没了那层光晕,也没了上面隐隐约约的字迹。 “凡间之数,合九即归一;金木水火土,相生伴相克,五方聚而轮回成。 “吾本混元灵根,身具五行,少时心高独辟一径,以五行为基,演化风雷冰三奇,集八方造化,推及冥阴异数,成九得铸轮回,终得参大道。 “奈何大劫临境,万灵血濡,不才忝列我界大能,代世临劫,斩同阶贼首二十又七人,以身殉道,痛哉快哉,愧哉憾哉!汝得吾之遗札,亦为吾徒,望汝以五及九,轮回合一,以吾中折之道,成汝登仙之途。” 一串串文字在须沐寒脑海中飞速闪过,须沐寒发觉,自己对这另一个世界一无所知,却能轻易看懂那些文字的所有含义,当真是匪夷所思。 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和飞快在脑海里扎根渗透的文字,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时间让她用来惊讶。 她精神恍惚地站了一会儿,等那些文字已尽在她脑海中走过一遍,她本能地盘膝坐下,闭目冥想了起来。 待她再度睁眼,只觉眼前一切都有所不同了,定睛细看,一切又都只是原本的样子。 她呼出一口浊气,看向那依旧悬在半空空白书册,神色复杂,这次她心里却是自动回想起了自己最初看到的那些文字。 ……代世临劫……亦为吾徒……以吾中折之道,成汝登仙之途。 她眼中万般情绪,最终凝成一股坚定。她起身,在书册正前方三尺远处跪正,三度叩首。 神情严肃,眼神清正,礼节恭谨。 无论起因如何,这位致元道君如今都已是她授业之师,她当行弟子礼。 待她行过拜师之礼,刚直起身,却见那书上一道红光迸出。 她下意识后退数步,而那红光落在书前一尺之处,落地竟现出人形来。 那是一名……威严强势?雍容华贵?英姿飒爽?钟灵毓秀?须沐寒不知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眼前这女子给她的感觉。 这女子红袍甲胄,玄色高靴,衣上纹金,靴嵌七宝,似是戎装又似是华服;手提长剑,身材高挑,身姿挺拔如松,黑发于头顶束成高髻,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她眉如弯弓,眸若星子,唇悬樱珠,肤凝玉脂。鸦云黑发下支撑着的纤细脖颈,繁复衣袍掩不住的溜肩膀,锁扣金甲勾勒出了小蛮腰,这些分明都是柔软脆弱的体征,却处处透着一种让人心惊肉跳忍不住想要退避乃至遁逃的恐怖力量——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气场。 那女子面貌实在年轻,但通透的眸光里却有只有经过岁月积淀才能凝结的厚重。 她是浅笑着的,但没人能无视她的威严;她是强悍到令人只想退避三舍的,但那迫人的威压中又透着善意,带着包容和安抚。 须沐寒忽然就将自己最开始听到的那唯一一句有声音的话与这女子联系起来了—— “混元灵根方可解吾遗札。有缘之人得承此塔,万望汝辈助吾寻觅传人。” 混元灵根……书上金光说她是混元灵根,她这个混元灵根从书里得到的是九华秘录,那这位就是—— “吾名九凰,字炫阳,道号致元。”那女子开了口,话音果真和她最初听到的那句话一模一样。她目光正停在须沐寒脸上,须沐寒刚以为她是看见自己了,动了一下想再行礼,却发现女子目光一动不动——她只是在盯着自己正前略向下一点的位置罢了。 发现这似乎不是能与自己交流的真人,须沐寒来不及惊讶,她立在原地,听得更仔细认真了。 “此神秀塔为吾所铸,初时铸以备吾渡真仙之劫,后以其内炼空间化一方小世界,为吾后辈专研践习之所。再后遭逢大劫,百族将倾,吾设书楼收万千典藏以护我人族道统。” “得承此塔之人……”她忽然住了口,半晌竟未再说一句话。须沐寒等了片刻,九凰还不曾说话,她看着这个不是真人的人影,心里竟生出一些担忧。 九凰却在此刻勾唇笑了。 不是刚刚一直维持着的、仅仅是个表情没有任何其余含义的浅笑。 须沐寒觉得,这笑容像是包容,也或许是释怀。 “得承此塔之人,当立心正己。莫愧于人,莫愧于己,莫愧于道,无愧于心。”九凰接着自己之前的话道。 ……她最开始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一句。只不过,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自己尚未说出口就更改了。 “吾有……一子,亦于战中重伤,肉身因此于劫雷下陨灭。幸元神无恙,暂托庇于神秀塔,汝为主,吾子客矣,期汝善待于他,炫阳不胜感激。” 在须沐寒所知道的事情里,一般来讲,师父要徒弟做些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做过了师父给予徒弟的也是夸奖而非感谢。 而九凰竟对着自己正前方说了一句“不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