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忍耐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优点。 但约厄斯达·森旺动作轻缓却迅速地为她包扎,没有回答她。 痛觉被隔断,空洞的感觉十分陌生,眼前又俱是一片漆黑,季黎抿了抿唇,忍不住继续没话找话。 “约厄斯达,眼睛离大脑这么近,打了麻药之后,我不会变笨吧?我可能全身上下就属脑袋最有价值了。” 装满了全世界所有海水的脑袋,的确很有价值。 “没关系。” 约厄斯达俯身,为季黎的眼睛包裹上不透光的纱布,平静地回应她。 “如果真的变笨了,那就创造一个像你这样的笨蛋也能活下去的地方吧。我们不就正在做这件事吗?” 季黎听完愣了一下,露出进入手术室后的第一个微笑。 “——嗯,说的也是。” ……………… ………… …… 夕阳西下。 卢西诺妮和酷拉皮卡坐在村子的入口处,一个人编着花环,一个人手里捧着关于咒印文字的阅读笔记。 他们都在等还没回来的人,准备一起回家吃饭。 心不在焉的卢西诺妮,最先看到小路尽头出现的人影,把花环一丢,就一溜烟地冲了过去。 但她很快就发现,季黎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白布,显然不对劲。 约厄斯达·森旺心虚地挠着头,说实战训练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季黎的眼睛,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 卢西诺妮捏紧了正义的拳头,对不靠谱的爸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的制裁! 后到一步的酷拉皮卡思考要不要冲上去补两脚。 “是酷拉皮卡吗?” 还没习惯黑暗的季黎竖起耳朵,在父女对决的热闹中,通过脚步声分辨出了第二位来者。 她有点迟疑地对虚空伸出手。 “……抱歉,可以麻烦握住我的手吗?” 酷拉皮卡看着面朝错误方向的季黎,意识到她的眼睛可能目前连光影轮廓都感知不到。 他冷静地放好笔记本,花了三秒钟时间,冲过去对约厄斯达·森旺补了两脚,然后轻轻握住季黎的手。 “别怕,我不会松开的。” “一起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