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了门口突然立着一道人影的时候,那喝多了酒的两个人还吓了一大跳,幺妹的阿嗲赶紧擦了擦眼皮,对着不远处吼道:“喂,是哪家的崽子还不赶紧回家,跑在我家门口做什么?真是不知死活。”
在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当中,倪狮猛地清醒过来,接着就看见面前的院子里居然摆放了好几样缠着红绸布的礼盒,而且最为明显的是桌上的帕子,上头还特意的绣制了几行女书。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呀?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倪狮的身体有些发抖,声音也变得有些过分高昂,原本躲在角落里的贺妍,担心情况不妙就赶紧窜了出来。
在她身旁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你看到了什么东西?”
刚才离得有些远,再加上门口没有太多的灯光无法看清楚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只是隐隐约约的发现周边多了许多礼盒,而且这些礼盒的外包装挺精致的,看起来应该价值比较昂贵,至少不是现在的幺妹家里能够承受得了的。
刚开始还带着几分酒意的卢江乾,在听到了黎诗的声音之后就清醒了些。
他摇了摇那有些昏沉的脑袋,然后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口说道:“哎哟,这不是倪狮和贺妍嘛,你们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刚好来赶紧祝贺我吧,这下我可算是确定了终身大事,后半辈子再也不用忧愁着娶媳妇的事情。”
就这么匆忙的几句话,却交代了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同时让倪狮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接着一脸苦涩地说道:“怎么回事儿呀?为什么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这种谈婚论嫁的事情,再怎么样都得要让朋友知晓的吧。
为何先前从来没有听到幺妹提起过,而且这两个人谈婚论嫁为何躲得那么鬼鬼祟祟的,好像见不得光似的。
在听到了倪狮如此严厉的质问声时,卢江乾的眼神里有些躲闪得很,而他身旁的幺妹阿嗲倒是蛮不在意的擦了下嘴边的污渍,接着随手一扔说道:“哎呀,这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不就是小卢之前有过一个媳妇儿嘛,但那不是都已经离了,现在我们家幺妹嫁过去,虽然是二婚,但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好人家,以后吃穿就用不着担忧什么了。”
“你们应该为幺妹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这样哭丧着一张脸,难不成以为我们会害了她。”
这样随意的姿态,就好像是在打发家里闲置的物品一样,甚至于语气当中听不出来任何的不舍。
“什么,你要把幺妹许给这个叫做卢江乾的家伙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二婚,你怎么舍得把幺妹嫁过去。”
接受过了现代文明教育的贺妍和倪狮两个人是怎么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做法的,尤其是大家清楚的知道,幺妹才不到20岁,这样的年龄正风华正茂呢,无论去做什么事都要比去结婚要好。
不说年龄还好,一说起这事,幺妹的阿爹好像触碰到了逆鳞一样,忙说道:“在寨子里,幺妹的年龄都已经成了老姑娘,再不赶紧嫁人,哪里还有人能娶她呀!到那时只怕老鳏夫都不会愿意……”
“你别再胡说八道了,哪里有父亲会这么说自己的子女,亏得幺妹先前还一直在想着工作,以后赚钱帮你治好病,你简直愧对她的孝心。”
贺妍和倪狮显然不会认同这样的说法,当即就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不行,这番婚事大家不答应,而且幺妹在哪呢?你得让她出来跟我们说话才是。”
那蜷缩在病床上,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团泥塑的雕像的人,却在此刻爆发出了强大的怨念。
幺妹的阿嗲猛地一下把桌上的饭菜全部都给扫在了地上,然后又尖着嗓子,冷言冷语道:“之前是郑浩一直护着你们两个人,我没好意思说什么,现在你们最好找上门来了,也就别怪我直说了吧,就凭着你们做事的样子哪里能够嫁得出去,眼下居然还想来坏了我幺妹的好事……以后再也不要到这来了,我们家幺妹才不会和你们这些人做朋友!”
“疯了,简直是疯了!”
这样不可理喻又毫不讲道理的人,贺妍和倪狮之前从未见到过,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朋友的父亲,两个人的心里面都被难过、伤心给充斥着。
卢江乾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倪狮冲到他的面前时,才又说道:“你们两个人还是稍微冷静一些吧,这件事情跟你们又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何必管什么闲事呢,更何况我可是按照瑶寨里的规矩,先是送来了礼品下订,然后又与其父亲约定了婚期,这下连婚帕都已经送来了,你们该不会是想要搞什么破坏吧?”
就这一条婚帕的需要耗费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做出来,这也就证明着说,卢江乾确实早就和幺妹的父亲暗地里有所往来了,甚至于还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了这一切的规矩。
“唉,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人是因为心疼幺妹,所以才会这么生气了,但请你们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辜负了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