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归本来没有生日愿望的。
可是他盯着褚欢看了片刻,缓缓开口,“那就许愿……袅袅往后余生,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他从来不许生日愿望,唯一的愿望,是褚欢。
褚欢笑着,凑过去亲了下鹤云归的脸颊,“先生的愿望会实现的。”
不管以后她还在不在鹤云归身边,有没有他的庇护,她都会带着鹤云归的祝福,快快乐乐的活着。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
看到褚欢已经扯着被子钻进去,鹤云归手里捏着书角,他动作停顿了会儿。
褚欢刚想要问他怎么还不关灯,就看到他低头,“袅袅,明天我送你去康复中心。”
“不用的!”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明天行舟哥约好了过来接我,不用再麻烦你跑一趟……”
主要是她还想去趟乔师傅那里,把收尾工作做了。
他神色未变,将手里的书放下,“他从谢家过来,不是更远吗?”
“……”
褚欢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但是鹤云归又说:“你跟谢家小公子说一声,明天不用过来了。”
“……”
他的称呼又变得疏离。
莫不是生气了?
褚欢偷瞄了眼他的神色,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根本看不出什么。
但是对上他的眼神,褚欢莫名犯怵,只好给谢行舟发了消息。
鹤云归当即就把灯关掉,“睡觉吧。”
褚欢:“……”
翌日,鹤云归亲自开车送她去的康复中心。
褚欢还不死心,进训练室之前,她又对鹤云归说:“先生,我可能还要好久,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儿,我结束了给你打电话。”
鹤云归手里都还拿着她的东西,他轻捻指尖,抬起眼皮儿看她,“今天没事。”
他嗓音低沉,语气不疾不徐,却无形带着压迫。
褚欢的治疗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她比褚欢更先感受到暗流涌动的气氛,她出面打圆场,“褚小姐,还是让鹤四爷陪着吧,你训练时可能还需要有人帮帮忙。”
“嗯?”
之前谢行舟在时,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何况她现在都差不多能自己单独行走。
不过,她看到鹤云归脸色不太对劲儿,就连忙附和,“噢,也是,那就......麻烦先生?”
鹤云归嗯了声,过去把她的东西放下。
褚欢拍拍胸脯,暗自舒了口气。
训练期间,有治疗师在,其实鹤云归什么都不用做。
但是他依旧没离开,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视线始终落在褚欢身上。
天气渐渐炎热,还不到一个小时,褚欢就已经累得汗流浃背。
可是她接触到鹤云归的目光时,仍然乐呵呵地笑着。
她还是跟四年前一样,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
无论遇到多少挫折,永远都不服输。
鹤云归看着她,神色都柔和很多。
但是这安静的时刻,很快就被人打断了。
康复中心高层管理,得知今天鹤云归过来,大概是以示尊重,乌泱泱一群人,全都过来拜访他。
本来宽敞的训练室,顿时拥挤起来。
“不知四爷大驾,有失远迎,若是有怠慢的地方,还请四爷见谅。”
以胡院长为首,笑眯眯地对鹤云归说着奉承的话。
鹤云归眉眼染上几分不悦。
他不喜欢应付这种场面,今天陈垣又不在,褚欢连忙对她的治疗师道:“麻烦你扶我过去。”
褚欢走得急,一瘸一拐的,见状,鹤云归都没搭理胡院长,起身过去,从治疗师手中接过褚欢,扶着她坐下,“打扰你了?”
鹤云归故意问。
褚欢瞄了眼胡院长和其他几个高层的脸色,她轻笑着摇摇头,“累了,休息一会儿。”
“原来褚欢小姐是四爷的人啊?”
鹤云归平日里低调,之前有人传出风声,说他养了只金丝雀,都削尖了脑袋想打听是谁,但真正知道的没几个,没想到今天得来全不费功夫。
“若是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褚欢小姐提出来,我们一定尽快改正。”
都是一些捧高踩低的主,之前可没这么热情,褚欢敷衍道:“胡院长说笑了,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并不是真的关心褚欢的体验感如何,不过是想借机跟鹤云归搭话,“四爷,您最近......”
“胡院长!”
褚欢打断他的话,故作一副扭捏的神态,“我有点社恐,你们这么多人,我有点害怕。”
“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