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姚芝先离开。
褚欢和鹤云归从楼里出来,又回头望向那栋破败的楼,褚欢问:“先生,他们怎么办?”
“会有人来处理的。”
“那……王海呢?”
他们答应了那个女人。
鹤云归沉默了会儿,没有直接答,而是问她,“袅袅打算怎么办?”
对于鹤云归而言,悄无声息地让一个人消失很简单,可这样,就跟秦妄他们没什么差别,于是,褚欢牵着她的手,低声地向他请求,“报警吧?”
鹤云归的手是拿佛珠的,她不想让鹤云归的手沾染半点鲜血。
“嗯。”
鹤云归点头。
因为鹤云归脑袋受伤,回去时褚欢坚决不让他开车,最后留了个人当他们的司机,同时,褚欢也报了警,让警察过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跟鹤云归同坐在后座,褚欢视线一直落在他的伤口。
跟在鹤云归身边这三四年间,还从来没有见他脸上挂过彩,今天却替她挡了灾。
褚欢心疼地抬手,又不敢轻易触碰,“先生,还疼吗?”
“不疼。”
鹤云归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好。
“不碍事。”
他又说。
可褚欢还是满脸愧疚。
鹤云归无奈,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抬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没事了。”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褚欢的精力都差不多耗尽了,她没有挣脱,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又低声说了句谢谢。
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她对鹤云归的感激。
片刻,她又想到什么,抬起头问鹤云归,“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房间的熏香有迷药呢?”
从进门时,鹤云归的神情就不太对劲儿,但是有王海在,褚欢没敢多问,后来他去拿病历本,鹤云归才告诉她这房间的香气有迷药。
褚欢自然是无条件相信鹤云归,之后才有两人演的那出戏,都不用费力打听,就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这里的所有情况。
“我研究香有七年了。”
鹤云归居然真的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所以熏香有什么成分,很清楚。”
“这样啊!”褚欢看着他的目光里,有多了几分崇拜,“先生好厉害!”
鹤云归对她笑笑。
到了锦都花园,褚欢就想联系鹤家的家庭医生裴其华过来帮鹤云归处理伤口。
裴家祖上三代行医,裴其华更是妙手回春,也就是鹤家当年于裴家父子有恩,他现在才甘愿当他们的家庭医生,但是平时鹤家人有个小病小症的,都不好意思请他的。
可上次褚欢发烧,鹤云归就把人给叫来了。
这次,褚欢又想出动他。
但是被鹤云归给拦下了,“只用再换个药就好。”
在路森医院那种地方,处处都让鹤云归生理不适,他上车时,就脱了外套,回来更是直接去洗了个澡,把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换掉。
就只剩下额头这块儿纱布。
可褚欢却摇头,“不行,伤得那么重,还是让裴医生过来吧。”
鹤云归肯定不会去医院。
但是他仍旧拒绝,“不了,直接换吧。”
“先生……”
褚欢还想说什么,但是鹤云归一个眼神,就将她喝止了。她只能拿出家里的医药箱,重新帮他清理伤口。
见褚欢不太情愿,鹤云归没说话。
若是请裴其华过来,他受了小伤的事情就肯定瞒不住史佃云,褚欢的处境本就艰难,现在又被各种事情缠身,鹤云归不想给她压力,同样,也不想史佃云再去找她的麻烦。
但褚欢似乎不太理解。
褚欢帮他弄完,鹤云归心里憋的那口气,才慢慢舒缓过来。
褚欢也去洗了澡出来,出来在鹤云归身边躺下,问他:“先生,阿婆现在在哪儿啊?”
褚欢本来想把姚芝也带回锦都花园,但是鹤云归怎么说都不同意。
他顾忌现在姚芝已经神志不清,随时都有伤害褚欢的可能,今日只是咬了她的手腕,明天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鹤云归不放心。
“放心。”
鹤云归放下手里的书,注视着她,“她就在隔壁的那栋楼,有人专门看着,不会让任何人对她不利。”
哪怕找到了人,也不能有片刻松懈。
褚欢嗯了声,顿时觉得有些疲惫。
为了当年的那件事情,命运一而再再二三地捉弄,总是刚找到一点线索,又突然中断,让她措手不及。
其他证据还没任何着落,现在只剩下姚芝,她怠慢不得。
想了想,褚欢又对鹤云归说:“先生,阿婆现在做什么都不方便,能不能请他们对阿婆多包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