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着,鹤云归缓缓开口:“其中一个,已经重病离世,另外一个......现在还在疯人院。”
“......”
霎时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激得褚欢打了个冷战,她动了动唇,好久都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袅袅......”
鹤云归将她拥进怀里,手上抚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抚。“没事的。”
“他……好狠!”
许久,褚欢才喃喃说了一句。
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当年褚家的几个佣人,都是全心全意对他们,把他们三个都当自己孩子养的,从来没有因为秦妄和谢行舟的出身而薄待。
最后居然都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他就是个魔鬼.......”
靠着鹤云归的肩膀,衣衫被她的眼泪浸湿,她恨不得将秦妄千刀万剐,可现在还是只能任由他逍遥法外。
鹤云归吻了吻她的发旋,低声安慰,“袅袅放心,他会受到制裁的。”
褚欢还没缓过劲儿,身子僵硬到发抖,许久,鹤云归又低声说:“对不起。”
若是他能早些帮褚欢,也不会让她现在这么被动,更不会让她担惊受怕这么久。
这一切,都只源于他的心狠。
听到鹤云归的道歉声,褚欢渐渐缓过神来,她抬手虚拢着鹤云归的腰身。
“先生,你不用跟我道歉,当初我们素昧平生,你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如果是我,肯定还不如你。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所以,不要道歉。”
那天大雨,褚欢浑身是血地从地下赌场逃出来,一步一个带血的脚印,但很快就被大雨冲刷得什么都不剩,身后几个保镖穷追不舍,在雨夜里,她握住了鹤云归的裤脚。
弄脏了他的衣服。
她苦苦哀求,“先生,救救我!”
“救救我!”
鹤云归虽然在普渡寺呆了七年,可他骨子里跟鹤家其他人一样,是冷血的,他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一开始,他并不打算救褚欢的。
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些人捉住。
直到看见她为了谋一条生路,拼死挣扎,哪怕被好几个男人拖拽着,她也不认命。
背后又生生挨了一刀。
也昏暗的雨夜里,大雨滂沱。
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震耳欲聋,大雨也冲刷不干净。
鹤云归终于动了一丁点恻隐之心。
他过去,朝褚欢伸出手,把她从那个深渊里救下。
其实,这么多年来,鹤云归从来不觉得是自己救了褚欢。
救下她的,是她自己求生的欲望。
所以到了现在,他愧疚难当。
鹤云归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抱着她,尽可能地去弥补她。
突如其来的倒春寒侵袭,连日的春雨接连下了好几天,整座城都笼罩在春寒里,街头小巷边才开的花骨朵,都好似活的艰难。
从外面回来,余荷没打伞,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这段时间她都住在秦妄这儿,也就是褚家的别墅。
进门,听佣人说秦妄在书房,她就直接过去找他。
秦妄似乎在打电话。
余荷犹豫着,站在门口没进去。
只听秦妄道:
“找个契机,尽快解决了。”
“嗯,一定赶在他们之前。”
她还想再听,里面的对话忽然停下了,透过虚掩的门缝,余荷看到秦妄的视线落在门口的位置。
余荷转了转眸子,也没直接离开,而是气冲冲地推门进去,“秦妄,我都快被淋死了,你在家干嘛呢!”
看到余荷进来,秦妄手上动作一顿,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放下,急忙迎过来。
抬手理了理她被淋湿的头发,担忧地问:“怎么回事?怎么淋成这样?”
“你还说。”
余荷气呼呼地把他推开,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我的车坏在路上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在占线,你是不是又在勾搭哪个妖精呢?”
“怎么可能。”
秦妄急忙拿了条毛巾帮她擦头发,顺便跟她解释,“刚刚是助理的电话,在跟我汇报工作上的事情,就打得久了点。”
他把余荷的头发拢起来,“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免得一会儿感冒。”
余荷从他手里夺过毛巾,冷哼了声,“我车还在半路呢。”
“没事,一会儿我叫拖车。”
“啊啾——”
余荷还真打了个喷嚏。
秦妄立马着急了,“快快,干净去洗澡,我去给你冲个感冒灵。”
被他推着,余荷还是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