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鹤云归并没有过来,来接她的只有司机小朱,褚欢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
褚欢坐上车问,“小朱,先生呢?”
“四爷有事情脱不开身,让我带你过去。”
“啊,去哪里?”
小朱没再说话。
褚欢:“……”
神神秘秘的。
小朱是鹤家的司机,现在陈垣还没回来,是他跟在鹤云归身边为他办事的,所以褚欢对他也信任,上车后就靠着车窗眯了会儿。
车子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在一个高档会所停下,会所是古代酒楼式设计,酒楼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廊下挂着两个红灯笼,金字牌匾写着“水云间”。
“野鸟游鱼信往还,此身同寄水云间。”
褚欢当即就想起这句诗。
像是鹤云归的风格,就连牌匾的字,都应该他亲自题写的,褚欢认得他的字。
更是让这只有三层高的酒楼,多几分内敛的显贵奢华。
小朱帮褚欢开车门,他态度极为恭敬地将褚欢请下车,“褚小姐,请吧,四爷在里面等你。”
只要跟在鹤云归身边,他身边的人对褚欢都尊敬有余,所以褚欢也没多留意,她整理了下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多上班的疲倦感。
她说了句谢谢,就跟着小朱进门。
水云间的店员,身着藕色新中式长裙,长发用木簪低挽,因受过培训,一举一动,温婉优雅,几乎与这样的环境融为一体。
她们打开垂花木门,恭敬地侍立两侧,小朱也没有让她们引进,自己带着褚欢上楼。
这里几乎所有建筑都是木制,雕花、榫卯随处可见。长廊两边,都挂着油灯,现在是白天,没有点燃,更像是装饰,古香古色。
终于,走到二楼拐角的最里侧,小朱停下,对褚欢道:“四爷在里面,褚小姐进去吧。”
褚欢想问都有谁在,她好有个心理准备,但张了张嘴巴,最后没说什么,她颔首,随即推门而入。
入门,就有很淡的龙涎香气味袭来,不算浓郁,高雅、沉静、沁人心脾。
她循眼望去,看到房间还有六七个人,只有鹤云归坐在长桌的首位,他姿态慵懒松弛,却举止优雅矜贵,与别人在一起时,他仿佛天山雪莲,气质清冷孤傲自成氛围,与周遭格格不入。
今日,鹤云归穿着黑色新中式龙纹提花仿真丝衬衫,随光线变化盘龙若隐若现,白色盘扣极简高级,穿在他身上既有文人的气节内涵,又有着上位者的从容和刻在骨子里的锐气。
他见褚欢进来,对她招招手,“过来。”
褚欢不敢耽搁,她过去刚在鹤云归身边站定,他就拉着褚欢的手坐在自己身边。
一切举动亲昵自然,让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看得傻眼。
以前,有人为了讨好鹤云归,什么样的绝色佳人都往他身边放过,可无一例外,从来没有谁能入他的眼。
甚至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身边出现过女人。
所有人都说,他是在普渡寺断了尘缘,一心向佛。
万万没想到,他身边居然还会有女人的出现。
几个人各怀鬼胎,但是都不敢多说什么。
长桌上,他们手上都有各种不同的木架结构,像是几个人在专门研究这个东西,手边是白瓷盏茶杯,袅袅冒着热气。
褚欢看鹤云归的茶杯空了,她正要帮他倒杯茶,但是让鹤云归拦下,“让服务生做。”
他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这种小事儿,褚欢是不介意的,平时也偶尔帮他添茶,但是鹤云归阻止,她也就没再强求。
在他身边乖乖坐好,尽力忽视其他几个人偷偷打量的目光。
她想问鹤云归今天既然有事情在忙,怎么还要她过来碍事儿,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没好意思问出口。
就听鹤云归又说:“袅袅,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啊?哦,好的。”
褚欢回过神后。对那几个人微微颔首,“你们好,我叫褚欢。”
她只说了一句。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和鹤云归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些,也已经足够了。
这段时间褚欢和褚闻道的名字,在各大媒体和各大财经报道上,已经出现了无数次。
那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下眼色,才一个个介绍起自己的身份,是各个不同领域的大佬。
想来也是,能够得上鹤云归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善茬。
大概是有同样喜欢的东西,所以才聚在一起。但是褚欢还是没想明白,鹤云归今天为什么会带她过来。
他们焚香、品茶、研究木榫,这期间偶然有几句交流,其他时间,都静谧无声。
褚欢昨天晚上都没休息好,今天又上一天班,在这种绝对安